点尖叫,被陈泮捂住嘴。 糖糖只是联系宋知让送点吃的来,可没有叫石韵潇本人来。 他来得这样快。 他是赶过来的,他的外套上有晚风的微凉气息,混合着松针和冰雪的味道,白歆芮惺忪的眼皮睁开了些。 她听到他问: “可以吗?” 意思是:需不需要他打点? 她摇头: “我得唱。” 属于她的奖项,她怎么说也要亲手捧回来。 石韵潇便送她到台口。 有实习生场记交头接耳。 也难怪他们交头接耳。 白歆芮面对面把头埋在石韵潇肩头,全身的重量都安心地交付给他,抓紧能休息的每一分钟。而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给她温暖,绝对可靠。 实习生里,有勇敢的e人走过去摸石韵潇的大衣袖子——她实习完就跑路,所以无所畏惧: “哥,你这件衣服好好看,我想买给我男朋友,请问有链接吗?” 她很快后悔了——他的正脸真的太好看了,轮廓矜贵雅重,气韵超凡脱俗。虽然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出,他绝不是等闲富家子弟。至少也得是个少爷。 男人撩起眼皮,目光甚至没有落到她的脸上: “抱歉,我不清楚。”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的女明星。 她小兽一样轻轻勾住他衬衫的纽扣,状态放松又舒展。 这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是白歆芮的男朋友吧? 还是金主? 哪有这样痴情的金主! —— 白歆芮会拿下今年的双最佳——最佳专辑和最佳女歌,这是板上钉钉、粉黑公认的事情。她下半年以来几乎开挂。 谁能想到她才刚刚复出七个月呢? 按照惯例,大家讨论最多的,不是她扛着辛苦完美演绎的《奇遇》舞台,而是她接过奖杯之后的感言: “感谢我的家人,感谢我所有的歌迷朋友们,感谢所有美好的《奇遇》,无论是初见,还是久别重逢,只要有爱,我们总会一遍遍相遇。” 宋知把保温桶送进白歆芮的休息室,反手带上门,把他们两个人留在里面。 距离谢幕还有三个小时左右,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石韵潇端碗,把澄澈的浅褐色汤羹一勺一勺喂给白歆芮。 为了消化顺畅,他不许她拿汤拌饭,只能一口饭一口汤,照顾小孩子一样精细。 她轻轻: “要求好多哦。” 谁让你在舞台上就神采飞扬,一下舞台就变成让人担心的小朋友。 但他舍不得直说。 她有她的无奈。 她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更小心妥帖,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她无法控制的。他舍不得用“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浅白无用的话给她平添压力。 也许“再也不能唱”的想法一直梦魇一样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全身心地享受自由歌唱的每一天。 就像三年前那样,她承受了太多期许,越是完美到无可指摘,越是需要堆砌更多的努力。一次比一次更完美,就像一个魔咒,逼迫她越跑越快越跳越高。 可是,起初她只是想唱歌而已。 跟着一段入耳的旋律轻松地哼鸣,她也是幸福的。 如果可以保护她无忧无虑地唱下去。 他愿意付出他的一切。 他右手拇指指腹轻轻抚摸过她熟睡的脸,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 终于等到谢幕。 等在上台口,白歆芮还想睡,石韵潇还是让她依靠。 来来往往的明星和工作人员不少,纷纷投来见鬼的目光。 有人不怀好意:这样光明正大,真不愧是有资本力挺的人。 有人心向往之:领个奖还要带上小男友,白天后真是人生理想。 白歆芮大衣下的身躯因为深沉绵长的呼吸起起伏伏。石韵潇天然到身高优势,可以把她完全搂住,她睡得朦朦胧胧,一点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有人偷偷拍照,被守在一旁的宋知礼貌制止。 收起手机,脸色没有一丝不快,反而有些些惊喜: “所以我没认错,他真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