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接他,气息不稳,身体细密地颤抖: “我好想你。” 她很少如此动情地袒露她直白的依恋。 而他显然十分受用。 他指尖和关节的骨骼略宽,敏捷有力,虽不会音律,却天赋一般弹奏张扬热烈的曲调。 吸引她的一对蝴蝶骨翕动张合,轻盈又柔美。 办公桌前有一圈磨砂玻璃围挡,她瘫靠在上面,已是无意识的举动。 —— 楚清杳礼貌地轻敲两下,却没有听到回音。 她有些怀疑: 这扇门的隔音,一直是这么好的吗? 她试探地轻轻推门。 然而大门只是虚掩——一向注重隐私的石韵潇竟然没有关门。门轴丝滑转动,一瞬间大开。 “阿珠,我进来了哦——” 下一秒,她看见她引以为傲的、一向周正稳妥的儿子,面对面站在她眼前。 他的面色不对,动作表情都不对。虽然磨砂玻璃挡住了最重要的部分,但楚清杳一眼看出了问题: 他的西装下摆湿了一大片。 女孩子背对她,虽然她瘦小纤薄,身躯被遮住,但她脑后如雾如云的黑色长发蓬乱飞扬,争先恐后从玻璃上方漫出,藏也藏不住。 没等楚清杳捂住嘴,她看见冰凉的蓝绿色磨砂玻璃,透出了大片粉白的皮肤颜色。 她两眼发黑: 救命。 —— “怎么会没关好门呢。” 白歆芮搭在石韵潇肩膀上,等他为她穿袜子。 她暂时走不动路,何况是自己弯腰穿鞋袜。 她懊恼的呢喃下一秒就被他安抚的吻覆上。 “没关系,她人很好。” 白歆芮勉强勾起唇。 她才不信。 她第一次和他妈妈见面,就留了这样的印象。 石韵潇开门,迎楚清杳进来。 他脱了西装外套。 衬衫是白色,弄湿的痕迹看起来委婉些。 楚清杳捧茶杯的手还在发抖。 她敏锐的目光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扫过。 尽管有经过努力打扫,但她还是一眼瞥见了桌面上残留的汗湿的娇小的手印。 白歆芮的脸红得太厉害。 幸好,她主动双手握住她: “歆芮是吗?我有听过你的歌。” 看过几个她的舞台演出。水准在线,台风上佳。真人比电视里看着娇小些,熟悉领域里的绝对掌控感褪去,生活中的她仿佛与生俱来地亲和敦厚。 眼尾温柔地低垂,听她说话时不自觉地微微躬身,拘谨又谦和。 很乖的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白歆芮的羞惭化为更大的窘迫。 她想也不敢想的那么遥远的人,说听过她的歌。 “谢谢……您……” 石韵潇看她慌张局促,天然地站到她旁边,搂住她肩膀,虎口状似不经意地轻捏。他圆场: “妈……” 楚清杳漂亮的眸子轻轻一抬,看向他。对待白歆芮时的和颜悦色稍减。她语调亲近,似是关切,在白歆芮听来却格外扎耳: “房子不够住?” 白歆芮吓得抖一抖。 楚清杳注意到她的紧张,讶异于她过分敏锐的感知。 她的眼神在石韵潇搭肩的手上点过。 意思是:交给我。 他握过白歆芮的手,退到里面的房间,把她留给她。 白歆芮眼眸低垂不敢看。 楚清杳的气质极端庄。 香水味道柔和,格拉斯晚香玉和茉莉的清甜交融。 不似千尊万贵的家主夫人,倒年轻得像清新典雅的世家小姐。 她想起石韵潇这样讲过: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生,理所应当得到全部的宠爱。 白歆芮不禁有些担心。 她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尤其是,眼前这位,可能会在不远的将来,成为她的家人。 “今天是他不对,他该照顾你的。他不应该不顾你的感受,不该不顾你可能受到的影响。” 白歆芮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她是在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