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朝中一直有人对皇上心怀不满,但大家都只是隐忍等待,等待有朝一日太子登基,朝风焕然一新。
又有谁敢真的去造反篡位?那毕竟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天空渐渐昏暗下去,南宫轩面色也越发的阴沉了,太子说过是大理寺卿执意举荐他出山,他隐隐觉得大理寺卿孙云鹏似乎了解一些内情。
可是如今自己还没来得及去询问孙云鹏,孙云鹏却已经被杀了。
究竟谁是幕后的真凶?南宫轩脑海里闪过一张张的面孔。
皇上一直都忌惮各世家侯爵的权势,之前就在侯府之中安插眼线,现在已经死的人有太常寺卿、兵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这些人都手握重权,或是由于风骨或是由于旧功,在朝堂上并不奉承巴结,皇上自然不太喜欢他们,想除掉用自己的心腹替换,倒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如今虽然极力避免身陷党争漩涡,但被拥护他的那些党羽煽动,一时糊涂也有可能除掉这些人。
可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子的人,都不应该去火烧珍宝阁啊?
要知道,珍宝阁里珍藏的都是皇宫里最珍贵的宝物,其中的任何一件拿出来
都是价值连城,皇家的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去烧掉珍宝阁。
那,这么细想起来,唯一有动手便利的人,便是当今国教红莲教。
红莲教是天汉国教,既有江湖背景,又有朝廷背景,可谓十分复杂深不可测。
她们有机会进宫服侍在君侧,自然可以搞到兵部的器械,也自然有机会去火烧珍宝阁。
虽然教会都以女众为主,但女子一旦心狠手辣起来,比男人还要可怕。
南宫轩面色阴晴不定,看的一旁的南杉心惊肉跳。
眼看已经重新爬出了悬崖,南杉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了上去,又伸出手去殷勤的搀扶南宫轩走了上去。
“主子,天已经黑了,此乃山路,赶路多有不便,要不就在此地暂时歇息一晚吧。”南杉笑嘻嘻的请示主子的意思。
“恩。”南宫轩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南杉得了命令便去传话,大家连续几日急行军,早已十分疲惫,此时见可以休息,虽然是以天为盖地为床,倒也乐得忘乎所以。
南杉派了一组士兵去捡柴生火埋灶做饭,又派了士兵分成几拨负责守夜警戒。
一切安排妥当,
方才回到南宫轩身旁贴身护卫。
南宫轩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先下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南杉连忙劝阻道:“主子,白天袭击你的刺客说不定就在附近,晚上黑灯瞎火的,他说不定会借机再次行刺,就让我在一旁伺候吧,我不吱声不打搅你还不行吗?”
南宫轩瞥了一眼南杉,见他急的额头青筋都暴突出来,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南杉高兴的跟在少主身后,不敢太近也不敢太远,一路沉默不语,不敢发出声音,免得打搅了主子。
山谷的夜晚格外安静,除了几声虫鸟的鸣叫,剩下的便只剩下风声。
南宫轩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见天空中月色如水,月光无比的皎洁,天空飘着淡淡的云彩,不时将月亮遮挡。
风忽然变得大了起来,起风了,天上的月亮也变得有些模糊迷蒙。
南宫轩知道此乃月晕,预示着明天一定不是好天气。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今朝廷的局势和天上的月亮又何其相似?看似表面平静,但实则暗涌流动,看似月明星稀,实则风起云涌。
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又不知
道接下来形势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南宫轩不知道的是,此时远在十几里之外的幻灵宫里,幻夜和颜墨也在赏月。
“起风了,明日要变天了。”颜墨淡淡的说道。
幻夜也觉察到本来轻柔的风变得充满了寒意,他脱下自己的斗篷,小心翼翼的披在了颜墨的身上。
颜墨不由低头,正好瞧见一双大手在为自己系着斗篷的丝带。
“多谢了!”她轻声笑道。
幻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们女孩子本来就身子骨弱,经不住风吹,我这还不是怕你被风吹病了麻烦,这里可比不得京城,连个大夫都找不到。”
纵使他刻意的遮掩,说的云淡风轻,但是颜墨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宠溺之情。
要是换做往常,说不定她会跟他多聊几句,可是今天,她的心里好乱好乱。
幻夜低头问道:“对了,咱们不是有望远镜吗?你要是想赏月,我差人拿过来。”
颜墨摇了摇头:“不用,今晚月晕,也没什么好看的。”
幻夜虽是男子,但也心细如发:“你今晚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