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从来就是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
正恍惚间,颜墨听到皇上缓缓开了口:“独孤大人,贵国如此有诚意,在大年下就前来天汉,路途千里迢迢,想必你们年前就动身了吧?”
那独孤叶然略略点头,他语气虽然谦和,但身子却站的笔直,一副风姿绰约的样子:“皇上说的正是,吾皇非常重视出使一事,特令我等年前即开始动身,在路上一直走了半个多月,才来到天汉帝都。”
“哦,诚意如此,真是让朕感慨。”皇上略有所思的说着,眼神不经意的朝着颜墨的方向瞥了一眼。
颜墨会意,知道这是皇上在询问她究底,她迎着皇上的目光,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这西秦来人如此谦和有礼,最重要的是还带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想必此次出使诚意十足。
只是,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西秦突然来访,并且如此热情,倒是颇让人怀疑他们的动机和目的。
所以,皇上才会用眼神向颜墨询问。
颜墨其实心中也在暗自琢磨,她轻声问一旁的南宫轩:“这独孤家族,可是西秦的皇族?”
南宫轩低声说道:“不错,独孤
乃是西秦的皇姓,这独孤叶然又是从一品的官儿,想必定是那皇上的亲信。”
颜墨轻抚着下巴,眉头微微蹙起。
上次北漠国派使臣来的时候,明明来的是皇子,却假称是普通使臣,为的是麻痹天汉,探听天汉国力虚实。
如今,这西秦国却如此隆重正式的派了皇族出使,想必不是为了刺探情报而来,应该是另有所图。
她微微咬了下朱唇,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这独孤叶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事情无关两国战争,其他的便都是小事儿,只需要见招拆招便是。
皇上接了颜墨的眼神,心中也安稳不少。
他微微笑道:“独孤大人此番前来,朕心甚慰,你们长途跋涉而来,想必一定是人困马乏,朕已经在回春堂里摆下了接风宴,为诸位接风洗尘,还请大人移步。”
独孤叶然有一丝的犹豫,但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带笑说道:“皇上真是客气,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方才脸上那瞬间的犹豫,没有逃过颜墨锐利的眼神。
颜墨心中更是纳闷,这独孤叶然到底是所为何来?
她和南宫轩早就接到旨意,要陪
同西秦使臣用膳,因此便一起前往回春堂。
路上,颜墨特意走在最后,见四顾无人,悄声对南宫轩说道:“情报阁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这西秦为什么单单这个时候突然派了使臣前来?”
南宫轩面露难色:“情报阁的势力虽然大,眼线也遍布四宇八荒,可是,西秦和北漠一样,民风彪悍疑心病重,对外族最是小心提防,我虽然早就派了眼线,可是他们在西秦的处境很艰难,并没有得到什么可靠情报。”
颜墨长吁了一口气,是啊,西秦和北漠是出了名的难打交道。
不过,刚才那独孤叶然看上去文质彬彬很懂礼貌,倒不像是刁蛮人。
信步来至回春堂,宴席早已摆好,颜墨和南宫轩坐在右侧上首,独孤叶然和手下依次坐在左侧。
“独孤大人,请。”皇上举杯微微抬手示意。
独孤叶然连忙举起酒杯:“臣敬祝皇上福寿安康基业万年。”
酒过三巡,独孤叶然有些面酣耳热,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他是头一回来天汉王朝,之前根据西秦得到的信息,这天汉王朝的皇上性格乖戾阴鸷,不好打交道。
这消息一度让独孤叶然很是头疼,对出使天汉也
抱着抵触情绪。
谁知天汉先皇驾崩,新继位的新皇年轻有为,竟是和他父亲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
独孤叶然看向皇上,微微笑道:“臣一路走来,见天汉王朝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尤其这帝都京城,更是一派繁华盛景,皇上理政治国手法之高,真是让人敬佩。”
他虽是带着任务而来,有求于天汉,可是方才这一番话却不单单是恭维谄媚,更多的是发自内心之语。
天汉王朝几年前就已经呈现出颓废败象,也正因此,所以西秦才不屑与之往来。
没想到这新皇帝才登基一年左右的时间,竟然力挽狂澜,一改天汉王朝的颓势,竟将天汉王朝治理的欣欣向荣。
独孤叶然瞧着皇上的年纪,约莫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没想到却如此年轻有为,不免刮目相看。
对于他的溢美之词,皇上倒是一点也不讶异,淡淡笑道:“大人过奖了,天汉如今盛世,非朕一人功劳,乃是文武群臣以及天下子民共同的功绩,朕可不敢独自吞功啊!”
“哈哈哈哈……皇上太过自谦了!”独孤叶然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