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溪给陈彩蝶挖了个小坑,让她跟自己一起累,但也没指望此坑能给陈彩蝶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简单说,这就是个挑衅,目的是希望赵氏母女赶紧作点儿有用的妖。
而陈彩蝶还真没让她失望。
这日,陈彩蝶给她送了个小巧的箱子来,说里面装的是府中近半年的流水,要她务必一日内就对出账来。
“既如此急,妹妹便留下和我一道吧。”陈云溪淡淡道。
“那可不成,之前姐姐学了厨房的事儿,我却没有,我得去厨下学习。”陈彩蝶缩的理直气壮。
陈云溪也不留人:“行,那你走吧。”
红儿看着陈彩蝶的背影,道:“小姐,以前可不是她来送账本,我觉得有问题。”
李嬷嬷也说:“我也觉得有问题,小姐,咱就说今日身体不适,马上将箱子送回去吧。”
陈云溪却看着那箱子笑:“送回去?我等了这些许日子,才等来这个,为什么要马上送回去?”
大小姐在等这个?
红儿和李嬷嬷面面相觑,俱是懵逼。
陈云溪笑笑没说话,让人将箱子搬进她闺房,而后就打发李嬷嬷去做饭,只留红儿在身边伺候。
红
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房间内肯定不止小姐一人了。就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
“你找什么?”陈云溪皱眉看她。
“睿王爷今天没来吗?”红儿奇怪道。
陈云溪皱眉:“你很希望他来?”
“倒也没有,只是觉得他来了,小姐能心情好些。”红儿坦然道。
“胡说八道什么!”陈云溪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时候,屏风后传来了一声低笑,顾绍棠从那边转出来:“原来我还是陈小姐的开心果,那可真是荣幸之至。”
陈云溪顿时尴尬的不行,闯祸的红儿吐了吐舌头,然后赶紧扯开话题。
“小姐,你说你一直在等这个箱子,为什么啊?”
陈云溪没说话,倒是顾绍棠不以为杵地接了腔。
“因为,传闻陈尚书房中有个大杀器。只要谁碰了那杀器,亲疏不论都得死。早些年,尚书大人带回来个可心的美人儿,结果美人儿不小心碰了那杀器,就被尚书大人亲手杀了,沉在了你们家后院的荷塘里。”
“哎?还有这等事?”红儿一脸震惊。
顾绍棠耸耸肩:“有没有这等事我可不晓得,反正传闻来自你家小姐。本王只负责将此巧妙地传达
给二小姐。”
“小姐,咱家荷塘里真有死人啊?前几日我还去采荷叶回来蒸糕,若是真的,你、你怎地不早说。”
“因为这个传闻是我新鲜编的,你采荷叶的时候,荷塘还清清白白。”陈云溪淡淡道。
红儿点点头:“哦……可这又是为何?”
陈云溪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贴了封条的小盒子来,:前些日子我天天去书房送汤,瞧见了这个盒子,似乎出自我娘手笔,我想弄出来看看却苦于无法如愿,便让彩蝶帮我了。”
红儿疑惑:“为什么不直接让十一去拿呢?”
“因为不确定想找的东西在里面,不打算引火烧身。”陈云溪说话间已经从床底拖出一个小匣子来。
小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套十分精巧的开锁工具。
顾绍棠瞥了眼就忍不住惊叹:“这就是方家的‘无锁不开’?名不虚传啊!”
陈云溪也没说话,将那贴了封条的小盒子倒扣在桌子上,而后拿起开锁小工具,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的底给卸了下来。
盒子被从下面打开了。而里面装的东西,巧的很,竟真的是几个账本。
只不过,居然是承德十一年到建元三年的账本
。
一看这两个年份,陈云溪和顾绍棠都沉默了。
承德十一年,先帝西山狩猎遇险驾崩。
而建元元年到建元三年,这期间陈云溪母亲过世,陈文进一路飞升,从小小一个言官,一路飞成了工部尚书。
两人二话不说,各自拿起了一个账本就“刷刷刷”地翻起来。
原本红儿还有心思说笑,但自从那两人开始翻账簿之后,房间里的空气就渐渐地凝重了,红儿立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很久之后,顾绍棠“啪”地合上账本,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道:“此物本王要带走。”
陈云溪却说:“不行,我得送回去的。仅凭这点捕风捉影的东西,王爷能干嘛?你实在放不下,回头我默给你。”
这话让顾绍棠愣了一下:“你过目不忘?”
“那倒不是,只是,想记就能记住而已。”陈云溪轻描淡写地说着,就从他手中抽走了账本,“王爷,这次的东西,看来对你而言是有用的。根据同盟条例,您是否也该给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