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滴露水从树叶上滑落而下,不偏不倚砸在苏子衿的鼻头,冰凉的触感和炸开撒在脸上的水花让熟睡之中的苏子衿当即猛的睁开眼来,还未来得及警惕的四下张望就被眼前的景色给吸引出了眼球。
如今暖阳初生,悬挂在东边两处山峰交汇的山脊处,和煦的阳光遍洒整个山谷,将远方的那一汪湖水染成淡淡的金色,折射的光映照在山壁之上波光粼粼。
树林内,阳光从树叶的缝隙落下一地的斑驳,光束浮隐在空中,顺着苏子衿的视线看去正好能透过缝隙穿过光束看到正站在湖边的一头鹿,大而灵动的眼睛干净的犹如湖水,似能净化心灵。
“美吗?”就在苏子衿看得入了神的时候,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可苏子衿却一点不觉惊慌,反倒是本能的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倾靠了一分,嘴角扬着由心的笑意,点了点头如实道:“美,比画都还要美。”
“若是衿儿喜欢,以后等咱们将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来此盖一间房,留住此地如何?”靠在苏子衿的肩头,看着眼前的美景,君故沉多年以来第一次思考两人的未来。
“这些都
是后话,如今咱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还是未知呢。”苏子衿也想陪着君故沉畅想以后,可是如今的情况容不得她去想这些旁的。
除开孙斌等人还不知还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在这下面等着她自投罗网,君故沉身上又有这么重的伤要想要强攻出去显然吃力,若是想要悄无声息的走,却又不知该往那走,贸然而行很有可能反倒撞上敌人。
走还是不走,如今都是一个问题。
“人都已经来了,哪里还有不能活着走出去的理。”看着远处那从树叶间缝之中一闪而过的影子,君故沉嘴角卷起一抹得意。
不等苏子衿回过神来品出他这话是何意,一只手揽着她就如昨夜来时一般飞身而下,脚尖轻点矮些的树借力穿过斑驳的林荫下,转瞬就落在了湖边,惊跑了那饮水的鹿。
“什么……”
“主上!”双脚刚刚落地,还不等苏子衿开口询问君故沉口中说的人是什么人,两声无比激动的男声就从左侧响了起来,循声看去只见牧野和御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撒开腿往他们这儿奔来。
而还未等苏子衿回过神来,目光就被从牧野身后走出来,阴沉这一双眸直视着
君故沉的男人吸引了去。
男子和君故沉差不多高,身穿一袭黑色青云暗印花图纹锦袍,一头长发不梳冠随意的披散着,面色白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魅惑异常,右眼角下的泪痣更是致命的蛊惑美。
真正的男生女相,妩媚得比女子还要多一分韵味,可却不女气,如今浑身上下更是涣散着凌厉的气息,一双眼里强隐着怒意,阴沉得好似一把燃着火焰的刀。
而从他的脚步和行走的身形就能看出来此人的武功不低,甚至可以和君故沉比拟。
“主上,可算找到你了,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伤势可还好?”走上前来,一见君故沉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袄,牧野当即把自己手里握着不知是谁的黑熊皮披风给君故沉披上。
“主上,下次你可别这么一声不坑的就逃跑了,我们可是追了三天三夜都没合眼呀,一听你和夫人掉下山崖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找了一夜了,活怕你出事。”看着君故沉除开内袄上染了些血其他都还健在,脸色也红润,御风高高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整个无力的坐在了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逃跑?”苏子衿听到这两个字惊
异的将眼眸转向君故沉,她开始就觉得奇怪,君故沉回来了为什么不见牧野和御风,原以为可能是他赶得急这两个人没跟上,竟然没想到他是逃跑出来的。
“不是逃跑能是什么。”男子走上前来,责备的狠狠瞪了君故沉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低怒道:“叶孤老头千叮咛万嘱咐你这次是最关键的时候,半点马虎都出不得,你倒好,才刚刚能活动就趁我不再国中跑了出来,你可知晓一旦出了差错你这个人就……”
“我自己的身子如何我自己知晓,无需你多言。”还不等男子将话说完,君故沉就绝情的打断,眼眸之中更是闪过一丝急慌,好像急着掩饰什么一样。
可男子却半分不买君故沉的账,非但没有依着他不再说,反倒的越发的气愤,一双眼似要喷火似的看着君故沉又瞥眼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苏子衿,冷哼一声,怒呵道:“你知晓?你知晓什么?君故沉,你莫忘了你是谁!你为什么回到这里来!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你却告诉我你知晓?”
“易云轻!”见易云轻将怒火移向苏子衿,君故沉当即就坐不住了,怒喝一声。
“君故
沉!”易云轻也分毫不让的咆哮一声,甚至还往前挺进了一步。
两个人一般高,双眸相对皆是几乎要吃入似的狠厉,气势顿起的威压相撞,压在周围人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