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经听到这声椎心泣血的“哥哥”,顿时疼得心如刀绞:“我在,我在,哥哥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可裴浅酒的眼泪却是一发不可收拾,抱着裴经哭了许久。
裴经五内俱焚,妹妹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他现在恨不得提刀把他们杀个精光,管他什么亲戚长辈!动他妹妹就不行!
裴浅酒缓过劲来,吩咐道:“蕙草,你先出去吧。”
蕙草立即退了出去,还把周围的下人赶得远远的,不让他们靠近。
裴经对上裴浅酒的眼神,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阿酒,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裴浅酒道:“哥你信我吗?”
裴经握紧她的手,正色道:“不管是我还是阿爹,都是信你的。阿爹未尝不知道祖母偏心,只是那毕竟是阿爹的生母,祖父临终时嘱咐阿爹要好好孝顺祖母、善待二房。所以阿爹这些年其实一直都在忍耐,但如今他们敢如此虐待你,阿爹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裴浅酒语气不变:“若我说他们会先后害死你、阿爹和我呢?你信不信?”
裴经不解道:“你是得知了什么消息么?”
“这是近二十年后的事了。”裴浅酒闭上眼,无力道。
如此虚无缥缈的事,裴经真的会信吗?
“我信你。”裴经却没有迟疑,“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好吗?”
裴浅酒张了张嘴,眼神对上裴经信任鼓舞的目光,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是活过一世的人,二十年后,从朱雀门跳下血溅宫墙。不料却回到了批凤命的那天,我设法躲过了代表凤命的签子。”
裴经只觉心痛如绞,双手颤抖地将裴浅酒抱入怀中,哽咽道:“我信你,我信你!都是哥哥无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裴浅酒靠在裴经的肩上,继续将那血淋淋的伤疤揭开:“上一世,我批中凤命,成了晏同归的太子妃。当太子妃的十年中,我利用楚国公府的权势帮他招兵买马、铲除异己。或许是我作恶多端的报应吧,晏同归登基后忌惮楚国公府的权势,开始拔除阿爹的羽翼,最后终于算计到了哥哥你和阿爹身上。你是被自己人从后面一箭穿心而死,阿爹则是被裴纶下了软筋散死于蛮族刺客之手。而我则被晏同归打入冷宫,当蛮族兵临城下之时,他竟用我去换取和平。我不堪其辱,从宫城上跳了下来。”
“混账!”裴经对二房充满了怨恨。
但很快,他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裴浅酒分开:“也就是说原本那支签子该是
你的,怎么到了四娘手中?”
“我在分签的前一天,暗示齐王来我屋里。”裴浅酒眼神游移,“请他为我分签。”
“太冒险了。”裴经皱眉。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裴浅酒道,“只能赌一把。”
“可你既然避过了凤命,怎么又成齐王妃了?”裴经想起来道。
“是皇上非要赐婚。”裴浅酒道,“皇上担心晏同归一家独大,便想扶持齐王。”
裴经一拳打在地上:“皇家争权夺利,却把我裴家卷进去做什么!”
裴浅酒捂住他的嘴:“既然为人臣子,又怎么逃得开这权力圈子?哥哥,你别天真了。”
“他们利用楚国公府没关系,可如此欺负你一个姑娘家,我不能忍!”裴经愤恨道。
“我也是楚国公府的一份子。”裴浅酒比他冷静多了,抓住裴经的手,厉声道,“哥哥,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要做的是努力成为棋手,而不是棋子。”
裴经沉默片刻,心痛道:“阿酒,你长大太多了。”
“我毕竟多活了二十年。”裴浅酒淡淡笑道,“如今一切悲剧都还没发生,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幸运吗?”
“我只想你如少女一般快乐活着。”裴经道,“可是哥哥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人总是要长大的。”裴浅酒安抚道,“我不是没有过过少女的生活,哥哥别偏执于此。”
裴经擦擦眼泪:“好,哥哥都听你的。你需要哥哥做什么,哥哥就做什么。”
裴浅酒正色道:“刚才我说的话,出了这个门就忘掉,尤其不能在皇室的人面前露出破绽。”
“阿爹你也不打算告诉吗?”裴经问道。
裴浅酒摇摇头道:“暂时别跟阿爹说了,阿爹一辈子忠君不二,乍得知此事不过是徒增挣扎之煎熬。”
裴经:“……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乱臣贼子似的。”
“哥哥只是比阿爹机变。”裴浅酒忙安抚道。
裴经笑道:“别急,哥哥说笑呢。对了,你之前睡着了,没来得及跟你说。阿爹此时正忙着分家,等分完家后,祖母和二房就再也不能越过阿爹来苛待你了。”
裴浅酒一惊:“分家?这不是落人口实吗?你,你怎么不拦着阿爹一点啊?”
裴经把她摁回去:“你听我说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