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误会了。”裴浅酒知道怎么克他,也知道怎么顺毛,“我来自是因为想见殿下,可刚才听殿下试探我兄长,故临时有此一问。”
“临时”二字取悦了晏君知,他的心情顿时通畅了。
晏君知改敲为揉:“你瞎担心什么?孤还能对你父兄不利么?孤只是想看看他们有无再争夺兵权的心思。”
“急流勇退,这是家父家兄的决定。”裴浅酒伸手挥开他的爪子,淡淡道。
晏君知爪子又弹了回来,顺便微微颔首:“是个明智的选择,孤可不想还没借到楚国公的势,楚国公就倒在了功高盖主上。”
以后既然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呸,的人,他当然要考核一下盟友。如今看来,还是令他满意的。
“殿下慧眼如炬,洞若观火。”裴浅酒恭维道。
“你们干什么呢!”裴经捧着棋盘震惊地站在门口。
晏君知和裴浅酒同时僵住,裴浅酒推他一下,晏君知连忙收回爪子。
裴经三步并两走了进来,拽开裴浅酒:“你昨天都没休息好,先回去休息吧。”
裴浅酒哭笑不得:“我不困,在这看你们下棋吧,顺便等等阿爹。”
裴经只好搬了把椅
子放在靠近自己这边的地方:“你坐这。”
晏君知的表情明显不高兴了。
裴浅酒还是顺毛为主,挪了挪椅子靠近他坐下。
晏君知的表情瞬间阴转晴,眯了眯眼,心道王妃果然离不得孤。
裴经看着他俩,表情那叫一个腻味。心说果然是女儿外向,这还没过门呢,就胳膊肘全拐过去了。眼里还有他这个哥哥吗?
“大舅兄执红吧。”晏君知谦让道。
看在他只能吃醋的份上,孤就大方一点啦。
裴经也不客气,直接冲兵来个仙人指路。
晏君知飞象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地较量了一番,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裴经占优,一直在攻城略地,而晏君知则不断防守。
裴浅酒忽然担心了起来:“要不到时候棋赛还是让我哥去吧。”
她怕晏君知这个臭棋篓子输得太惨,丢了面子又拿亲近的人撒气。
晏君知抬手就冲她脑门来了一下:“你不信任孤?”
裴经:“……”这又是什么路子?
裴浅酒深知晏君知的狗脾气,见状只好哄道:“是我眼拙,我错了,不该不信殿下的棋艺。殿下如此韬光养晦,一定有其深意。我这样的俗人一时难以领会也
是情有可原的。”
晏君知神色傲娇地看向棋盘:“你还真以为孤要输啊?”
裴经忍不住插嘴道:“殿下啊,我这都三子兵临城下了,你这车又被抓着呢。车一逃,将就危险了,你这车丢定了啊,还嘴硬呢?”
一车十子寒,裴经比晏君知多一车,基本赢定了啊。
“关键另一个车还保着炮,被我哥的车牵制住了。”裴浅酒道,她实在想不出如何破局。
晏君知轻哼一声:“看好了,孤连另一个车也送给你吃。”
说着就把中间的炮挪走了,让俩车面对面,而这下轮到裴经走啊,他直接就拿起车把对面的车吃了。
但晏君知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这个炮一动,直接跟另一边的一炮一马会和,行成了三子归边之势。
接下来,裴浅酒和裴经就观摩了一番晏君知的精彩表演,用俩炮一马直接把裴经杀得只能防守,关键还没防住。
“我输了。”裴经投子认负。
晏君知看向裴浅酒:“如何?”
裴浅酒真心佩服道:“殿下的棋艺当真是神乎其技。”
一般人肯定想办法保要死的车,可他不仅不保,还把另一个活车给送掉了。这种天马行空的
招法,谁招架得住?
裴浅酒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银子朝她涌来。
“对了,你们说的棋赛是什么?”裴经问道。
裴浅酒便简明扼要地给他解释了一下。
裴经道:“不错啊,到时候我也去参加。”
“好啊。”裴浅酒道,“若是前三能由自己人获得,那也能省不少本钱呢。”
“继续。”晏君知被勾起了棋瘾,意犹未尽道。
裴经只好陪他继续下。
正下着呢,裴世奇过来了。
裴经和裴浅酒连忙起身:“阿爹。”
晏君知也停下了下棋,转头看向裴世奇。
“殿下,臣招待来迟,还望恕罪。”裴世奇道。
“老泰山言重,快坐。”晏君知果真如他对裴浅酒说得那般,克制力极强地按下了棋瘾。
裴世奇看了眼棋盘,顺势在裴经位置上坐下:“臣陪殿下走完这残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