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呵斥道:“混账,你身为皇子,岂可轻言生死?”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臣既是皇子又岂能受此大辱?”晏君知梗着脖子道。
“你给朕滚。”皇帝气结,“朕不想看见你。”
“是。”晏君知领命,“不过滚之前,臣还有一句话要对御史们说。”
“你闭嘴,朕不想听。”皇帝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晏君知偏要说:“不行,臣不吐不快。这赌局是各大赌坊搞出来的,御史们要追究也该追究他们去,不能欺软怕硬啊。”
御史们:“……”
别说御史们了,就是皇帝都无语了。
堂堂皇子,而且还是有亲王爵的皇子,自称“欺软怕硬”的“软”,像话吗?
晏君知也不管他们搭不搭理,拱手一拜:“臣说完了,臣这就滚了。”
皇帝和御史们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这,这……”老御史颤颤巍巍指着外面,“齐王实在目无礼仪规矩,散漫自由!”
皇帝淡淡道:“齐王遵朕旨意退下,何来失礼?几位卿家可还有谏言?”
御史们:“……没,没有了。”
“那就都回去歇着吧,天也不早了。”皇帝挥挥手。
得,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御史们都精着呢,弹劾齐王只是影响他的名誉,齐王再恼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还能成全他们冒死进谏的名声。
可要是去追究赌坊,那就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了。谁知道赌坊背后的高官会怎么弄死他们?
“这个二郎啊,真是叫朕头疼。”皇帝忍不住跟李芳抱怨。
“我的皇上哟,还不是您宠的么?”李芳笑道。
“朕再宠他,也不能枉顾国法吧?”皇帝道,“朕还是皇帝啊。”
李芳道:“齐王殿下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您就多包涵吧。真因为几句弹劾就罚了殿下,心疼的还不是您自个儿吗?”
“他在你眼里倒是个乖孩子。”皇帝失笑道,“这小子,坏着呢。”
“小的虽然没有子息,可倒有不少义子。有的啊是真讨小的喜欢,可也真淘气。”李芳拿自己举例,“但再淘气,在小的眼里也不过是顽皮了些。顽皮也有顽皮的好处啊。”
“是啊,顽皮的孩子更显得可爱。”皇帝目光悠远,似在回忆什么,“朕倒也乐意包容他。”
李芳微微躬身低头,不再接话。
另一边,晏君知气哄哄地去找裴浅酒。
裴浅酒正看书呢,突然“砰”的一声响起,
不仅她吓了一跳,盼郎也被惊醒。
“殿下何故这么大怨气?”裴浅酒问道。
晏君知冷哼一声:“你干的好事!”
裴浅酒心说我多少年不干好事了。
“殿下指的是?”她故作不知。
“你还敢明知故问。”晏君知今天敲她手重了一些。
“殿下冤枉啊,我是真不知殿下指的什么事。”裴浅酒无辜道,“毕竟我做的好事那么多。”
盼郎还在一旁拼命点头:“对呀,干娘做的好事太多了。”
晏君知被她俩活活气笑了:“裴浅酒,你胆子是真的越来越大了,现在戏弄孤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了?”
裴浅酒还是两眼无辜地看着他,眸光一闪一闪的,还怪可爱。
晏君知莫名被戳了一下,心软了:“赌局的事,是不是你撺掇的?”
怪不得人常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晏君知这都中了多少刀了。
裴浅酒轻笑道:“殿下参与赌局,不太好吧?”
晏君知气得又敲了她一下:“孤什么时候要参与了?因为你这赌局,孤又被那群老帮菜指着鼻子骂了一晚上。”
“殿下,那你该不会得去帮他们赶车吧?”裴浅酒大惊道。
“你还敢提!”晏君知给了她第三下,
“孤怎么可能给那群老帮菜赶车!”
裴浅酒眼珠转了转:“可见殿下智计无双,如此困局也从容破解。”
“算你还会说人话。”晏君知收回手。
裴浅酒道:“如今殿下和长孙迢是夺魁和次席的热门人选,倒是第三争议极大,赌注也下得比较散。赌局挣钱的关键就在这第三名了。”
“你的意思是孤的名次并不重要?”晏君知不高兴了。
“当然重要啊,殿下若是得了第一,我就省了一万两呢。”裴浅酒道。
晏君知不依不饶:“合着你没打算给孤奖金?”
“左口袋进右口袋,有什么必要呀?”裴浅酒反问道。
“你,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晏君知脸红道。
真腻歪,又跟孤套近乎。
两人正“含情脉脉”地对视,谁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