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抢掠,吞疆并土,使得国之基业毁于一旦。”他神色一凛,双拳亦随之紧握,“到那时,就算复仇成功,登上大极,本王亦会是千古罪人。”
辜幸不禁为之所动,感叹道:“殿下胸怀天下,忧国忧民,实乃万河国之幸。可是殿下,除了付诸武力,其他方法似是很难奏效。”
“不错,燕安洛为人之谨慎,实属世间罕见。其每日用膳或是服药前,都会命贴身太监以身试毒。而他的身边人,本王实在是难以买通或是伪装。更麻烦的是,其武功高绝,身边又常有高手傍身,是以毒杀刺杀皆不可行。但若是真要以武力硬碰硬的话,以本王目前手上的兵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辜幸道:“殿下,前些日子湘水郡民兵私结一案已经惊动了洛帝,虽然最后以土匪作乱为由压了下来,但终是已打草惊蛇,今后洛帝恐怕只会更加小心谨慎。”
淮王道:“燕安洛此人心机极深,绝不可能对本王这些年来的行动毫无所知。但他却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他手上没有本王谋反的确切证据。而他若是贸然动手,难免会在青史上留下残杀兄弟的恶名。”
他不禁冷笑:“那人想当圣人明君,所以一直在等本王露出更大的马脚,好将本王的党羽一网打尽,同时肃清叛党,整顿朝纲。”
其实自从去年司秋贵侍在宫内失势后,其父司秋丞相的权力也渐渐地被洛帝架空了。据传,洛帝甚至想撤掉丞相一职,改设内阁从而进行分权。虽然司秋丞相并不为淮王所用,但洛帝这样的行为很明显地表明了后者想要进一步集中皇权,整顿朝野的决心。也正是因为洛帝并不是昏聩之君,淮王想要起兵谋反才会更加师出无名。
无论是淮王还是洛帝,他们都在等待彼此犯错。只要谁先走错一步,谁就离满盘皆输不远了。
“好在不久前大盐商秦海已为本王所招揽。以他同戚氏的关系,本王甚至可以尝试搭上戚家。洛帝想要进一步削弱戚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触及了戚氏的底线,便是他们自相残杀之时,本王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此招妙极!”辜幸忍不住抚掌称赞。
“至于秦海此人,洛帝若是不着急办他是最好,他便能为本王提供战时所需的足够的盐粮,甚至是招兵买马,不过洛帝恐怕不会让他活到那时候了。”
辜幸接话道:“没错,秦家被抄已是必然,秦海估计也命不久矣。他连同戚家那几个贪官贪得无厌,若不是因为洛帝还有些忌惮戚家,这些人早就该死了。所以要利用此人必须趁早,辜某也会想办法替殿下多从他那里弄些银子。”
“很好。”淮王道,“就算不同千林国合作,本王也一定要想办法知道戚氏的把柄。明日本王就要启程回淮水郡一趟,国都内包括皇宫内诸事皆由你以书信向本王报告,切记莫有任何纰漏。”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回位于岩溪县的王府之后,燕安淮总算是有了喘口气的机会。这些年来,他没有一日不是在忙碌中渡过,也没有一日能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王府前院的碧湖边上,白的粉的荷花争相盛开着。荷花旁绿油油的莲叶层层叠叠,清澈的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湖心亭中素色的纱幔迎风飞舞,从微风中传来一阵阵沁人的清香。刚回府的王爷就见到如此美景,心中轻快了许多,不由得驻足欣赏。但他只欣赏了片刻,就闭目不再看了。
那亭中似乎缺了两个对饮的人。
时间过得真快。当初送那人走的时候,他没有喝醉;但是今天,他忽然很想喝醉一次,就他一个人。
“殿下,孟惊鸿孟公子朝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