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怪,就有点诛心了。”文大夫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双眸精明的朝着顾言朝看去了一眼。
顾言朝看见文大夫的表情,心里发出‘咯噔’一声响,隐约间,他似乎明白了文大夫话中的‘古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好好的妹妹,金娇玉贵的养着,身边之人也都是干干净净的,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得上了这种要人命的病症?
定是……
顾言朝一下就攥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如果让我知道真有人在背后害娇娇,我要那人死。”
感受着从顾言朝身上迸射出来的杀意,文大夫并不多言,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两个公子姑娘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最是了解这俩孩子的心性,知道他们兄妹情深,若是三姑娘真的可能是被人害成现在这般模样,这二公子又怎么可能会饶过那凶手?
而如果真的有凶手存在,那凶手未免也太心狠了些,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害一个如此善良纯真的小姑娘。
发生在顾言熙身上的痘疫到底是怎么得来自然不需要文大夫来调查,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将顾言熙从这生死边缘拉回来。
而且,
整个顾府也因为顾言熙的痘疫陷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只因这痘疫传染力十分的强,在确定了顾言熙得了这病之后,芙蓉院上下不仅被隔离出来,就连顾府所有的人都经过了一层筛选。
但凡是发现发烧的、体温高的,或者是身上也起了小水泡的都被隔离到一个偏远的小院子里,至于现在看上去无碍的其他人,则是必须时时净手,将看上去脏污怀疑的衣物全部都烧掉处理;总之现在,在别的府邸都在热热闹闹的准备过新年时,顾府却陷入了一场兵荒马乱,所有人都有一副人人自危的感觉。
夕云院里,林氏已经被顾谨劝着喝了安神汤歇下,身为一家之主,又是顾言熙的亲生父亲,眼下府中出了这种事他自然就是顶梁柱般的存在;如果可以,他也想陪伴在妻子身边,好好地安慰她。
可是眼下,他还有大堆的事情去忙,权衡之下,只能将担心不已的林氏交给相信的丫鬟婆子,让她们好生伺候;至于顾谨本人,则是在安顿好林氏后,就去了春晖园。
芙蓉院的动静闹的这般大,春晖园这里自然也听说了一点,只是顾亮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宝贝孙女并
非是普通的生病,而是得了痘疫。
顾亮虽疼爱顾言熙,但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好的疼爱就是将那个孩子交给信服的大夫,至于他们这些亲人,则是要稳住偌大的顾府不要乱;尤其是在这过年的时期,更不能让顾府再出现丁点的差池。
顾亮独坐在点着烛火的椅子上,毕竟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物,就算是此刻心中记挂孙女,脸上的表情却是依然不动如山,细细的交代着站在下面的长子。
“娇娇的情况交给文大夫我是放心的,你派人告诉文大夫,不管他用多珍贵的药材,花费多少人力,只要能救娇娇他皆可直接开口,顾府上下一定定力支持。眼下,除了娇娇那边,顾府也要做好痘疫的防治,近段时间但凡是跟芙蓉院有过接触的府中下人,都要派人留心观察;府中的人抽调出个别几个能自由出入府邸活动,剩下的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出顾府一步。我会亲自上奏天听,将府中情况告知皇上,今年咱们顾府就不打开中门迎客了,全家上下都过个低调的年节吧。”
顾谨听着父亲的安排,露出愧疚之色:“都是儿子不好,没有照顾好娇娇,害
的孩子生病,眼下还要让父亲担心。”
“你这孩子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傻气的话,娇娇生病我知道你这个当父亲的也十分心痛,只是眼下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文大夫那边的消息了。你是顾府的长子,也是这个家的家长,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大局,不能让顾府人心惶惶;这痘疫是颇为厉害的传染病,几乎人人谈之色变,这个时候顾府不能出情况,知道吗?”
“是,儿子会照办,请父亲放心。”
“为父还有一点不放心的就是你那媳妇。”说道林氏,顾亮也只能叹息一声:“你那媳妇将她那两个孩子当成了命来看待,眼下娇娇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她的心里最是不好受;我比较担心她在这个时候可能会做出糊涂事来,你派人看着她,别让她靠近芙蓉院;就说,这是我的意思。”
顾谨道:“父亲放心,我会将怡香照顾好。”
说了这么多话,再加上白天刚从衙门回来,顾亮毕竟年纪大了,此刻也有些累了;看着站在下面的儿子,顾亮招招手,“去吧,去将我交代的事情都办好,我相信咱们的娇娇,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等顾谨离开了春晖
园,一直等候在外的顾让快步走上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老爷让属下去查了姑娘这两天的去向,属下已经查清楚。”
“说吧。”
顾让道:“其实姑娘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