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熙站在一边,将顾言玲神色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
至于封亦辰,他才不会对顾言玲生出怜香惜玉之情,何况,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刚才还敢当着他的面咒骂他心爱的女人,这要他如何能原谅。
“湘姨娘,刚才二姑娘的态度与言词你也听见了,这样一个死性不改的东西,你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这里恳求我们,难道不是在强人所难吗?或者说是,你只想到了你自己,从未想过大夫人?”
听封亦辰提到自己的母亲,顾言熙的眼神也跟着闪了闪;至于湘姨娘,则是微微一颤,显然是有些畏惧大房的夫人的。
可封亦辰绝对不会因为顾念什么而对湘姨娘母女手下留情,对他来讲,如果真的有什么是需要他顾念的,那么这个人也一定是顾言熙,并非是眼前这对遭人嫌弃的母女。
“你是母亲,大夫人也是母亲,你的孩子做了恶事你在这里哭哭啼啼,以亲情关系挟制着娇娇,逼着她答应你的恳求,好像只要她不答应,就是不体谅你这个当母亲的苦心,就是狼心狗肺之徒一般;但将心比心,你可曾站在大夫人的位置上体会过她的心情?她的女儿连番被人害,两次差点撒手人寰,这样的境况在大夫人知道的时候,她的心情又是怎样?难道她就不是一个母亲,难道被害的人就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封亦辰满眼的嘲讽,毫不犹豫的送给对面那母女俩:“做人不能太自私,与其你现在不断地恳求他人放这个杀人凶手一码,还不如好好地反省你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她管教好,这才让她出来,不断地做出害人之事。”
封亦辰的这番话说的可算是毫不留情,就像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湘姨娘的脸上,她何尝不知道羞愧,可是,若是在这个时候连她都不管这个孩子,谁还能来救她
?
对她来说,就算是这条路再艰难,她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湘姨娘睁着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用力的拉着顾言玲的手让她同自己跪在一起,恳求着顾言熙与封亦辰:“妾身知道妾身是在强人所难,但妾身只是想要给玲儿争取一条生路;玲儿犯错太大,的确是罪无可恕,妾身可以答应三姑娘与封公子,只要你们放过她这一次,妾身愿意带着玲儿离开京城,我们母女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碍着你们眼。”
说到这里,湘姨娘就目带祈求之色,朝着顾言熙所站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个头,道:“三姑娘,妾身知道你最是心善,在顾府,你尚且对大姑娘与江氏都手下留情,为她们留下一线生机,为何眼下却要对玲儿这般冷情?要知道以前,你们的感情可是最好的呀!”
湘姨娘的这番话无疑是刺激了顾言玲的神经,只见她收回呆滞的眼神,看向不断为自己求情的母亲,毫无感情的目光又朝着站在几步之外的顾言熙看了看,最后,只见她忽然仰起头大笑了一阵,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眼中带泪的开口。
“姨娘,你怎么就这么天真?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求着这个害我的人?”
“玲儿,姨娘求你别乱说话了,难道,你是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我宁可死,也不要得到这个贱人的怜悯与心软。”顾言玲怒指向顾言熙,但是,目光却是不受控制的往她与他牵着的手上看,本是充满了恨意的眸子里,蒙上了哀伤:“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到最后受到伤害的那个人会是我?明明是她顾言熙罪大恶极,为什么到最后,你袒护的那个人却是她而不是我?”
封亦辰一直以来对顾言玲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在眼下,更觉得此人执拗异常;好像在她决定了什么事情之
后,其他人的想法与真相她都不会去听,更别提接受了,她只接受她自己想要接受的那一部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想法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与困扰;这样的人,实在是偏激到了极点,简直要人无法容忍。
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不讨喜性格的人为什么能在以前装的那般柔善可欺,可见这顾言玲,比想象中的还要心思阴沉。
而且,他已心中有了挚爱之人,对其他女子根本就再无想法,可是她呢?不断地对他死缠烂打,还在他心爱之人面前胡言乱语,这要他如何能够忍受?
所以,在面对着顾言玲的一番深情时,封亦辰只觉得麻烦无比,就像是有一个包袱硬要被人塞进怀里,让他除了不喜再无别的感情。
“顾言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哪一个?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有心,所以当娇娇出现在我的身边时,你就认为是她抢走了我?其实,这种纷纷扰扰的感情我是最不喜欢处理的,但眼下看娇娇无端受着委屈,我就不得不替她向你解释一二了。”
“在整个顾府,若是说我真的有倾心之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也只是顾府的三姑娘顾言熙,至于我对你,从头到尾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对待。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但看在你是娇娇堂姐的情分上,我给你留了颜面,不愿意将一些太难听的话说开,可是没想到我的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