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那香甜的味道迎面扑来的时候,安兰眼眶中的泪水就开始打晃起来。
如南看着这样的安兰,赶紧上前一步问:“安兰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不喜欢吃这南瓜粥?可是刚才姑娘明明说了,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南瓜粥了,难道是姑娘记错了?”
安兰忙擦掉眼角的泪,摇着头吸着鼻子道:“不!姑娘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最爱吃南瓜粥。我只是太高兴了,太受宠若惊了,才会如此失态;如南,快些进来吧,让你为我端来真是麻烦你。”
“安兰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来姑娘身边伺候这几个月,都多亏了安兰姐姐的照顾,也是我不懂事,直到现在都没给安兰姐姐说一声谢谢呢。”
如南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进了安兰的屋子;安兰是孙寒霜身边的大丫鬟,在濯尘院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所以也能独自居住一间房,不需要跟其他的丫鬟们挤在一起。
安兰引着如南坐在房中的圆凳上,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南瓜粥,问向如南:“大姑娘怎么样了?今天晚上我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也不知道姑娘还生不生我的气。”
如南是个十分机灵且有智慧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从湘春院成功的来到了孙寒霜的身边,并且在最快的时间里在濯尘院站稳了脚跟。
眼下,看见安兰露出悻悻的神色,如南就知道,先才她听到的下人们的议论并不是瞎传的,看来安兰真的跟大姑娘产生了龃龉,被大姑娘从房中撵了出来;只是安兰在大姑娘心目中的地位十分有分量,就算是被撵了出来,大姑娘还在关心着她,不然也不会让她来送来一碗南瓜粥。
而且,正如如南先才所
言,她之所以能够在濯尘院里尽快适应下来,除了依靠自己的本事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有了安兰的部分照顾;这份恩情,如南虽然嘴上没有说,但还是悄悄地记在了心里。
这短短的几个月下来,如南俨然已经成了濯尘院的人,也十分喜欢院中的祥和氛围,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希望能够永远留在这里;故而,也不愿意看见院中的气氛变的紧张糟糕。
所以,在察觉到安兰跟大姑娘可能存在误会之后,如南还是义不容辞的站了出来,想要主动替安兰分担这件事,“安兰姐姐,如果姐姐信得过我,就跟我说一说你与大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我还能帮一帮忙呢?”
安兰看着桌子上冒着烟气的南瓜粥,又对上如南那双聪明伶俐的眼睛,显然是有些犹豫;因为她很清楚,她说出口的那些话多多少少对姑娘的清誉都有些损害,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万万不能说给他人听的。
如南看出安兰对自己有怀疑,也不生气,只是道:“我知道我是从湘春院过来的,曾经伺候过那里的那位主子,也知道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我是不可能成为安兰姐姐心中可以委以信任的人,所以安兰姐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我都能够理解。安兰姐姐,你这样想,我不逼着你来告诉我,但你先问一问你自己,眼下你面对的情况你自己一个人能够解决吗?如果解决不了,你是不是要想办法去找外援?在这孙府上下,谁会成为你的外援?除了姑娘,你还会相信谁?”
安兰顺着如南的话思考着,可是她考虑了一大圈,都没有想到一个可以相信依靠的人,一时间心中悲戚,只觉得苦涩艰难无比。
如南看着安兰的表情,
继续道:“安兰姐姐不必露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其实在这满府上下,我除了自己的好友绿珠,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和大姑娘了。不然,我也不会在当初出现在你和姑娘面前,不是吗?安兰姐姐,你对我大可以放心,我是卖身在这孙府的下人,如果我真的敢做出有损主子的事,你们拿着我的奴籍大可以将我告到京兆尹府,让我有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安兰姐姐可能有所不知,你跟大姑娘在房中发生争执的这件事已经在咱们濯尘院悄悄地传开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要做的是不是先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沉默着看着事情继续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安兰一惊,诧异的看向如南:“什么?我与姑娘发生争执的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开了吗?到底是哪个嘴碎的下人,居然敢在背后这样胡乱传闲话?”
如南倒是很平静,说:“大姑娘是咱们府中嫡出的姑娘,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众人的侧目。安兰姐姐你是伺候在大姑娘身边的老人,刚才你红着眼睛从姑娘的房中走出来,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屋子里定是发生了事,不然,你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被大姑娘给轰出来了呢?不过好在咱们的姑娘是个心善的,也是个大度的,不然又怎么会让奴婢来给你送吃的呢?这是在给你撑面子,也是在继续给你恩宠呢。”
听到这些,安兰就长叹一口气,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真没想到这濯尘院里,也有一些兴风作浪的人,真是半点都不让人安生。如南,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既然你已经选择跟我们站到了一起,而且对我说了这些话,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