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就在花盆底下对不对?让我想想,会是哪盆花?你今天动了五盆,两盘茶花,两盆月季,还有一盆君子兰,你帮着搬进棚里了,嗯,就是那盆月季,那两个盆买来时就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你这样一布置,就一样高了,一般人还真难以看出来。”
长顺当真过去搬起那盆月季,果然,花盆底是有半块青砖,砖上还有血迹。
“三爷,他的衣服上为何没沾血迹?”长福忍不住问道。
“我娘当时站在此处,他定是臂力过人,当时就站在此处砸的,避开了,没溅到他身上,而他行完凶后跃过篱笆捡回砖头再回去,将砖压在花盆底下,搬花弄脏了,洗手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再查时,从他身上什么也没查出来。”
“还真是个人才。”秦承颂感叹:“在许大人手底下,应该也不算小角色吧,说说看,什么官职?”
“小的无官无职,也不认识什么许大人。”假刘金道。
秦承颂道:“朝中姓许的大人有好些个,你一个也不认得?还是知道本都抚说的是哪个许大人?”
“刘金去哪儿了?”秦孝玉问。
假刘金低垂眉眼,不肯回
答。
秦孝玉一鞭子甩去,那鞭子呼啸着带着凌厉之气,抽回时,已经沾了血,忠义侯府特制的,浸油浸水带倒钩的鞭子,一鞭子下去就能粘掉一层皮肉。
刘金抽了口冷气,秦孝玉又是一鞭,文弱书生发声狠来,也是很吓人的,他也不问话,闷头抽鞭子,一连抽了二十几鞭,把自己抽累了,这才扔了鞭子,拖了所矮凳坐下,对长福:“劳烦你,继续!”
长福可是孔武有力的,但一鞭子抽下去,却没他下手那个惨烈效果,长顺眨了眨眼,忍不住嘀咕:“大爷,三爷是进都抚司的料,这手段,天生的吧。”
秦孝玉不会武功,却认穴,之所以认穴,还是得知默言会医后,因为想了解不一样的她而学的,也没多久,自个学的,最先学的就是认穴,好针疚,穴认得很准,又知人哪个地方更脆弱,更疼痛,伤更重。
长福抽了好几鞭子,泄气道:“所以我娘说要读书是对的,读书人连行刑都比咱要讲究。”
假刘金早痛晕了过去,秦孝玉也不着急问,去厨房弄了瓶蜂密,细细致致的把他身上的伤处全涂抹了一遍,正是初夏,虫蚁盛行,没多
久,他身上就爬满??了虫蚁,刘金痛醒了,抽得满身是伤都没多叫唤两声的男人,叫声能揭掉侯府的屋顶。
“怎么样?爷给你备的开胃小菜,要不要试试正菜?”秦孝玉不紧不慢地问道。
刘金象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都说秦承颂是活阎罗,这位比秦承颂只强不差。
还想强撑,但全身又痛又痒,还粘糊糊脏得很,太阳晒干后还结了硬壳,稍动一动,粘在身上的硬壳破裂,扯得血肉更痛,这种酷刑,哪里是在人间能受的,堪比地狱啊。
“我说……”
终于,假刘金道。
“现在肯说刘金去哪了么?”他竟没立即问幕后之人。
“杀了,沉在井里。”
“哪口井?”秦孝玉脸色大变,他有洁癖,秦承颂也是,但刘金是在西院里的,要扔也是西院的井里,秦孝玉可能喝了浸了尸体的水。
“花园子里的。”假刘金道。
秦孝玉松了口气,又不得不佩服假刘金办事的缜密,花园子里的井本就是沤肥的,平时就盖着盖,揭开盖是臭的,扔个尸体在里头也没人知道,反正是肥料,本就臭。
长福着人去打捞尸体,秦承颂不肯呆,回
了芜湖院。
默言脸一脸惊疑不定,远远的就迎了出来,秦承颂将人捞进怀里,半抱着进了屋:“抓着了,阿玉在审,这几日不要往外去,不安全。”
默言点头:“是咱府里的人杀的吗?”
秦承颂告诉她详情,默言听出他对秦孝玉的夸赞,笑道:“还在我跟前演兄弟睨墙呢,难道我能看不出来?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也是为了迷惑凶手的。”秦承颂道:“对方杀越小娘一半原因是警告,另一半也是想在侯府制造混乱,挑拨关系,牵制我的精力。”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默言问。
“我一直在磨洋工,知道查皇后中毒案就迟早会查到东宫去,我又不傻,不想掺合这些,哪知,他竟如此沉不住气,非把我逼到对立面,既然人家都开战了,你相公我,也不能认怂是吗?”
默言点头:“不错,我家相公怎么会怂呢,不过,真要与太子对着干?”
“又不是头一回了,早得罪了,我再怎么表忠心,他也不会相信,这位心胸也不怎么开阔,得罪不得的,记仇得很,将来真是他上了位,哪还有咱家的活路?”
默言也深以为然
,不过:“那太子不是储君了,谁当?你看好诩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