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口!”
三个女人一台戏,云景天实在无法再听下去了,断然出声喝止了两姐妹的争吵。
却是对云梦牵严厉道:
“我不管你如何放荡,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是定南王未过门的妻子,你丢的不仅是我云家的脸,也是定南王的脸!皇家的脸面你也敢下,我看你是活腻了!”
云景天的话,让云梦牵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她笑了好久,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可眼底、周身,弥漫的却尽是悲凉。
笑够了,她才抬眸道:
“父亲,女儿怎敢活腻了?再者,就算女儿活腻了,父亲也舍不得让女儿死吧?”
此言一出,云梦蝶立刻笑了起来:
“对啊,我差点忘了,我在这里跟你争什么,就算你勾引了玄苍哥哥,让他对你一时新鲜,又能如何?你早晚得为我而死,你死了,难道玄苍哥哥还会随你而去不成?他早晚是属于我的。”
云梦蝶越说越高兴,走过去坐进了椅子里,一副悠闲姿态,挑衅地看着云梦牵。
反观云梦牵,云家给她的绝望,加上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报复,让她早已如同行尸走肉,一具没有感情的躯壳。
听到云梦蝶的话,她不仅没有悲伤
,反而更加催生了她的斗志。
原本她打算把自己与玄苍已经领了婚书之事公布出来的,可是如今,她却改了主意。
她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唇角,淡然道:
“姐姐说的是,不过姐姐可就要有点耐心了,因为你这一等,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日日看着我与你的玄苍哥哥卿卿我我、恩爱有加,怕是不会那么好受。”
云梦牵已经知道自己要为云梦蝶献身之事,云景天已然告知了柳姨娘与云梦蝶,为的是让她们小心云梦牵,别被她反咬一口。
只是云梦蝶万万没想到,她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云梦牵居然没有半点难过的样子,她淡定得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更加让她无法接受。
明明是一个可以把她狠狠踩在脚下的点,怎么反而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云梦蝶恨恨道:
“你少在这里得意,玄苍哥哥怎么可能喜欢你?实话告诉你,刚刚父亲已经同意,要代我与玄苍哥哥议亲,而你,只能是定南王妃,肖想得到我的玄苍哥哥,简直痴人说梦。”
云梦牵眸光流转,嫣然一笑:
“这可怎么办,恐怕你的亲是议不成了。”
“你什么意思?”
云梦蝶的手暗暗握紧,说不紧张,是
假的。
云梦牵此时故作娇羞姿态,道:
“因为玄苍王子对我说,他今生只想娶我一人,只要我在一天,他就绝不会娶别人,包括你,他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梦牵,我看你娘去世,把你的魂也带走了吧?大白天在这里说鬼话……”
“无论我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有一点姐姐倒是不如我,毕竟我如今已经是玄苍哥哥的人了,姐姐……不是吧?”
“你……”
云梦蝶的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她腾地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云梦牵面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狠道,
“贱人,你的清白不是在芳华泉就被夺走了吗?哪里还有清白给玄苍哥哥?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吗?”
云梦牵也学着她的样子,附在云梦蝶耳边,吐气如兰,道:
“信不信由你,你的玄苍哥哥就是爱我,他不在乎,不信你去问问他?”
云梦蝶被激得有些失去理智,她一把推开云梦牵,咬牙道:
“咱们走着瞧,看看玄苍哥哥到底会娶谁!”
“姐姐可要加把劲了,我拭目以待。”
自始至终,云梦牵都笑容可掬,与云梦蝶怒不可遏的样子对比鲜明。
站在一旁的云景天,一直冷眼
看着云梦牵,为什么他从这个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了捕猎者的色彩?
浑身那种高贵与清冷的气质,将云梦蝶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云梦牵很不对劲,她不仅与从前那个凡事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她判若两人,如今她来势汹汹、咄咄逼人,她眼里带着一种不可挽回的决绝。
尤其她看向他这个父亲的眼神中,再没有一丝敬畏。
“够了。”
云景天猝然出声,从书案上拿起银票,走向云梦牵,逼视着她,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云梦牵接过银票,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父亲放心,这可是女儿的买命钱,女儿怎么也得有命享受才好,不会乱说话,让自己生不如死的。”
云梦蝶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