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云梦牵的手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身边迅速出现一个人,云梦牵转脸一看,是玄苍。
他伸出手压在了云梓琛的颈上,却是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加大了力道,用力往下压去。
这时,只见已经“死去”的云梓琛,忽然咳嗽了一声,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
玄苍收回手,这才说道:
“他没死,赶快传太医。”
云梦牵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
玄苍却握着她的双肩,硬是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怕她不相信似的,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他没死,他还活着,刚才应该只是假死。”
“假死?”
云梦牵听过这个词,也听过这样的事。
前些年,有一件事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好像是说一个已过古稀之年的老人已经死亡,停尸七天之后准备下葬,却在去往墓地的路上,听到那棺材里发出响声,好像是有人在敲棺材壁。
当时人们都吓坏了,以为是闹鬼,结果打开棺材一看,发现那老人并没有死,还坐了起来。
后来医士又来看过,说老人当时可能身子太弱,于是便陷入了假死状态,看
起来就跟死人没有分别,后来大概是自己恢复了,便又活了过来。
难道玄苍说的假死,就跟那老人一样?
一时间,云梦牵悲喜交加,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
“快传太医……”
她听到南非齐迅速吩咐着,声音里满是关切,听得出,他对云梓琛受伤很是重视,像他这样一个阴狠的人能表现得如此,已经很是难得。
张太医很快来了,他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太医,医术十分高明,否则也不能入宫为御医。
张太医拎着医箱在云梓琛面前蹲下,察看了一番之后,便命人将他抬到殿内,说他还有救。
几个禁军侍卫赶紧抬着门板跑过来,将云梓琛小心翼翼地移到门板上,又合力将他抬到了大殿内,张太医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大殿的门便关上了。
整个过程,玄苍一直紧紧地揽着云梦牵,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从他的掌中滑落下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云梦牵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一直下意识地抓着玄苍的手臂,好像只有抓着他,她才能找回一点信心。
她紧盯着大殿的两扇朱漆大门,忽然心中一动,转脸问玄苍道:
“他会没
事的,对不对?你懂医术,你告诉我,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她差点忘了,玄苍是懂医术的,刚才也是他发现云梓琛并没有死的。
看着她满眼的希冀,玄苍又怎么忍心打破她的希望。
于是他点了头,很肯定地告诉她:
“他会没事。”
她的泪又落了下来,无力地靠在玄苍的怀里哭泣,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就像那夜的雨。
她感觉到玄苍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似是要给她力量,更像是一种安慰。
这一刻,她没有推开他,听着他左胸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她反而才能寻到一丝心安。
多么可笑啊,在这样的时刻,能安慰到她的人,居然会是玄苍。
能让她信任并依赖的人,也是玄苍,若不是理智尚存,她真的很想一头扎进他的怀抱,放声痛哭。
更让人奇怪的是,在这一刻,她竟然没有想到阿仙,没有想到那个她自以为已经爱上、且决意追随一生的人。
她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从云梓琛被抬进大殿那时起,每一刻都是煎熬。
由于众人的保护,南非齐安然无恙,他站在兴庆宫里,指挥着众人开始善后。
他命禁军全力追查
刺客的下落和来历,这些刺客身手不凡,一共几十名刺客,皆能全身而退,这让南非齐大为光火。
随后又召太医来给受伤的人诊治一番,除了云梓琛,似乎再没有人受伤如此严重。
他又命几个嫔妃带上太医赶紧去寝宫看望太后,怕太后被吓出个好歹。
偌大的院子里,前来为太后贺寿的人还在,那些在关键时刻或抱头鼠窜、或藏身桌下的人,此时皆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狼狈地站在那里,惶恐不安。
南非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那些人,幽深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有人能为他挡刀,生死未卜,有人则凭一己之力保护太后,而那些只顾自己安危的人,自然成为了他的眼中钉。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兴庆宫的大门外却隐约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空灵、婉转,却是时断时续,好像在哼着什么曲子,又好像在说着什么。
因为这个声音,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