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了?”
云梦牵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
云梓琛点点头,表情严肃,随后示意她去前厅说话。
二人进入前厅,云梓琛将房门紧闭,拉着云梦牵走到了最里面。
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事情恐怕不妙。”
云梦牵心里一沉:
“怎么说?”
“前些日子有人暗中从栖梧上京告密,说吉胡昊炎手下的人苛待矿工,不仅克扣工钱,还有身体上的虐待,说矿工已经有被虐待至死者,宋运诚便向皇上提出,吉胡昊炎已经做了多年的栖梧总督,如今麻痹大意,对手下疏于管束,该换人了。而上将军则反对撤换吉胡昊炎,说他对管理铁矿已有很深的经验,且对寻矿冶铁也颇有研究,非一般人可比,不是说换就换的。据说二人当朝就吵了起来。”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先让吉胡昊炎回京述职,再做决定。”
云梦牵心里咯噔一下,敛眸沉思起来。
片刻后抬眸道:
“兄长,你说皇上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上将军与吉胡昊炎勾结之事?”
“你的意思是……”
“也许皇上已经知道云景天通敌之事,不过是在与宋运诚唱双簧,害怕打草惊蛇,
就利用这件事把吉胡昊炎调回京都,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云梓琛闻言立刻变了脸色,双拳不由捏紧:
“你与我想的一样,就怕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
云梦牵回想宋运诚的态度,他看云梓琛时那种失望又痛心的眼神,再加上这件事,不由得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时间,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忧心忡忡。
良久后,云梦牵抬眸道:
“若是皇上知道了此事,有心试探,那么上将军的反应便正中皇上下怀,待吉胡昊炎回京后,就会有所行动。”
一旦南非齐对云景天和吉胡昊炎动手,那么云家和吉胡家将会倾覆,甚至南流渊都会受到牵连。
其他人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云梓琛的安危。
此时云梓琛的一颗心都在打颤,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明明他已经昧着良心隐瞒了这件事,可为何还是会流传出去?
“皇上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他捏紧双拳,双眼骤然变得猩红,望向云梦牵。
云梦牵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也为他感到焦急。
她握住了云梓琛的拳头,安慰道:
“兄长,知道此事的人不只你我,我们选择了隐瞒,也许
就有人与我们选择了相反的路。”
至于此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她曾怀疑过冷寻,可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他没有半分好处,他为何要做?
犹豫片刻,她郑重道:
“兄长,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你还是提醒上将军,赶紧逃吧。”
“牵牵……”
云梓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也许在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像她一样希望云景天能遭遇如此下场,可她竟然让云景天逃跑?
不等他问,她又急切道:
“你也得走!”
云梓琛瞠目:
“那你呢?”
“我是漠北的王子妃,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何况玄苍还在这里,她哪也不会去。
云梓琛的眉头深深地拧起:
“牵牵,你明明那么恨云家,恨云景天,恨云梦蝶,为什么还要放过他们?”
“可我不恨你。我不想看着你出事。”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衬着她白瓷一般的脸颊,干净得像天山的雪莲,没有一丝杂质。
“牵牵……”
瞬间,云梓琛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牵牵,为了他,甘愿放弃报复。
为了他,甚至愿意让云景天逃脱惩罚。
可他怎么忍心
?怎么会留她一个人?
他收紧双臂,哽咽道:
“我有免死金牌,不怕。”
“君心难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不会走的,我没做过,为什么要走?如果走了,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借机推开他,扬起脸,眼底皆是担忧:
“兄长……”
云梓琛垂下眸子,敛去眼底的心痛:
“至于云景天,帮他保守秘密已经是我的底限,我不会再助纣为虐。何况这么明显的事,连你我都看得出来,云景天不会没有察觉。”
是啊,关心则乱。
她只顾着担心云梓琛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