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琛却紧张着:
“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他见云梦牵这般淡然,急得拧起了眉头: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他自知此生都不可能得到她了,但也要她过得好、过得舒心,他才对得起自己的心。
云梦牵仍然笑着,走到门口吩咐绮兰上茶,又转身往回走。
云梓琛见她悠哉悠哉的模样,紧跟在她的身后,追问着:
“为什么?”
“兄长不是也知道,当初我答应了冷寻什么吗?”
“即便如此,你又何必让云梦蝶进门,给你自己找不痛快?你明知道她对你向来不安好心……”
她忽然转过身,云梓琛差点撞在她的身上,猛地止住脚步,往后一退。
只听她说:
“兄长,云梦蝶也是你的妹妹,她嫁给了心仪之人,兄长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只是……她进了寒香园的门,日后生是我寒香园的人,死是我寒香园的鬼,还请兄长不要多加干涉才好。”
“牵牵……”
云梓琛望进她的眼睛里,那双看似淡然无波的眸子,其实蕴藏了许多她从前不曾有的东西。
比如,狠辣。
还有,警告。
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笑意,仿佛刚才那种冷硬从未出现过,淡笑道:
“对了,兄长可去提醒过上
将军?他如何说?”
她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想与他在云梦蝶的事情上多加讨论。
云梓琛不得不敛了心思。
他也明白,云梦蝶一旦嫁进寒香园,就是他人之妇了。
今后她的一切都归夫家管,也归夫家的大娘子管。
想着云梦牵刚才那双眼睛,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该为云梦牵担心,还是该为云梦蝶担心。
看起来,云梦牵似乎对这一切早有准备。
是啊,如今云梦蝶有了血药,她又拥有了玄苍以命相抵的爱,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他似乎有些多管闲事了。
自从上次去宋府提亲失败之后,他便再没来过梧桐苑。
云景天的事,和宋芷兰的事,都让他没脸见云梦牵。
也许云梦牵对他与宋芷兰的事乐见其成,可是他的心里,始终过不去。
无法面对她。
如今听她这般问,他也不瞒着,如实说道:
“提醒过了,可他却全然不以为意,还说……”
“说什么?”
“他说,天羽就要变天了,还说在不久的将来,我还会得到朝廷的重用,他要把云家的未来交给我。”
在云景天的事情上面,她为了他,选择了放弃报复。
所以他更是有一说一,否则他真是枉为人了。
云梦牵眉心微收
:
“把云家的未来交给你?那他呢?”
云梓琛说:
“我当时也这般问他。可他说,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感觉像是要离开一样。”
“离开……”
云梦牵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由得想起了前世。
前世,云景天的确离开过。
那是在他帮助南流晔登上皇位之后,似乎两人有什么交易没有达成。
那个时候,她被云梦蝶毁了容,南流晔对她再也下不去手了。
加之与云景天之间产生了矛盾,于是便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开始全力捉拿云景天。
云景天也是在那个时候,在玄苍的帮助下逃往漠北。
所以云景天所谓的“离开”,也是要去往漠北吗?
还有,云景天所谓的“天羽就要变天了”,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在暗中有所布署?
这一次,又是与谁做了什么交易?
要帮谁登上帝位?
她如今的身世还没有暴露,南流晔被禁足,所以他要帮的人是南流渊?
想到这里,云梦牵不禁胆寒。
看来云景天是要先下手为强,帮助南流渊登上帝位,相当于要谋害南非齐。
怪不得他对自己有可能暴露的事,全然不以为意!
不过……
无妨,南非齐屠戮栖梧皇族,本就该死。
至于这之后的皇
帝由谁来做,她也不在乎。
因为无论是谁,最终都将被玄苍取代。
她只要在这期间保护好云梓琛,保护好自己,便成了。
如果南流渊登上帝位,倒是顺了她的意。
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借着南流渊的力量去寻找南非熙。
如果能帮助皇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