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齐不是去了宁妃的寝宫吗,为什么会此时回来?
此时出去,无异于找死。
留在密室里,同样活不到明天。
怎么办?
云梦牵僵立在原地,浑身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她悄悄地拿下了梅花木簪握在手里,如果南非齐发现了她,她就与他同归于尽。
若是南非齐死了,天羽必定大乱,如果玄苍趁着这个时候逼宫,胜算会很大。
何况前世的结局摆在那里,如今又有了南非熙的下落,玄苍一定会成功。
此时,只听得上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紧了紧手中的木簪,只要南非齐露脸,她就……
就在这时,头上的木板猝然被掀开,她抬手就往上刺,却被一股大力扼住了手腕。
抬眸一看,眼前的男人哪是南非齐?
此人一身玄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只手抓着她的腕子,轻声道:
“嘘!”
这双眼睛,如此坚毅的目光,她几乎已经能猜到,他是谁。
“快出来。”
他握着她的手,将她拉了上来,随后将一切复原,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云梦牵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南非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竟躺在龙榻上,毫无生息。
“他……”
云梦牵拢起眉头,不解地望着
南非齐。
“睡着了。”
熟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好像压在了她的心上,让她顿感心安。
好像只要他来了,她就不会有事。
是啊,一个为了她,连生命都肯舍弃的人,怎么会让她有事?
做好一切,他牵起她的手,悄无声息地从窗子跳了出去。
双脚刚刚站稳,一抬眼,便看到窗外站了一个宫中侍卫,云梦牵当即浑身僵直。
奇怪的是,那侍卫非但不呼喊,还朝着玄苍拱了拱手。
借着月光仔细一瞧,不是叶荣山还会有谁?
叶荣山?他在给他们把风?
云梦牵感觉有点乱,他什么时候与玄苍勾搭在一起了?
短促的打了个招呼后,叶荣山继续给他们把风,玄苍则揽住云梦牵的腰身,脚尖轻点,以绝佳的轻功带着她飞檐走壁,最后落在了九华宫内。
两人翻窗而入,将一切动荡都隐于黑暗之中,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只有云梦牵深知,密室里的囚笼、南非熙,将她的心狠狠触动,无法平静。
夜深人静,九华宫里只余一盏昏暗的孤灯。
玄苍拉着云梦牵隐在了灯光照不到的角落,以免影子落在窗棂上,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怎么……”
云梦牵想问他,怎么会知道密室的
入口?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又怎么能在南非齐的眼皮子底下带她堂而皇之地逃走?
可是话未出口,玄苍却猝然拉下遮面的黑布,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起初,云梦牵是挣扎的,双手毫无章法地挥打着他,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可玄苍却像是一棵参天古树,双脚深深地扎根于此,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吻,似狂风暴雨一般朝她密密地压来,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从最初的抗拒、挣扎,到疲惫、无力,最后只能溺死在他的吻里。
她承认,这些日子以来,拼命想要收住的感情,在这一刻,似决堤的洪水、似翻涌的浪潮,悉数将她吞没。
没有人知道,在她冷下脸来面对玄苍的一再示好时,心中是怎样的苦涩。
当她每天面对南流渊时,又有多么希望眼前人是他。
她一面逼自己收起对他的感情,为他筹谋,一面又在不可控制地想他。
这样的极限拉扯,让她撕心裂肺,连睡觉都能疼醒。
什么温泉男子,什么不共戴天,都是她为了远离他而给自己找的借口。
愚蠢,而拙劣。
这一刻,心中的想念宛如空气一般,早已无
处不在,无法扼制。
她不再抵抗,双臂渐渐圈紧了他健硕的腰身,忘情地回应着他。
其实,余生,她只想要他。
痛苦与甜蜜交织着,泪水不知不觉地滚落下来。
烫了他的唇,疼了他的心。
他的吻变得温柔而缱绻,轻轻吻干她脸上的泪,摩挲着她的唇,声音低哑,蛊惑人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吓着你了……”
其实,她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