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渊心头一凛,这个时候把云梦牵带去太极宫,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忙问:
“阴总管可知何事?”
阴总管又急又乱,拿着拂尘的手抖如筛糠:
“殿下啊,老奴也不知啊!皇上只命奴才把人赶紧着带过去,没说什么事啊!”
阴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紧张道,
“殿下,赶紧把人带过去吧,皇上叫得急,又忙着安排如何御敌,如今宫里已经乱作一团,咱别再火上浇油啦!”
南流渊原本想趁乱把云梦牵送出宫去,如今看来,是躲不过了。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与南非齐对抗,只能听之任之。
南流渊不知道的是,在他见到阴总管之前,南非齐已经决定了云梦牵的命运。
之前……
朝臣皆被困在宫中,得知有人逼宫,这些人倒是能出主意,无奈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人,拿什么去御敌?
宫中侍卫和太监皆被集结去了承天门,京都中的禁军业已赶到,与宫外的人混战。
只是当得知逼宫的人是秦王南济和玄苍时,倒是有人提出了解困之法。
丞相凌崇文一马当先地说道:
“皇上,眼下的局势十分清楚,京都内的禁军不过几千,只能抵得了一时,就算派人去城外的京都步兵营求援,也需得个把时辰,且即便人来了,能不能抵挡得了秦王的上万兵马还未可知。对方来势汹汹,唯今之计,便是拖!拖住他们,待皇上
拿出虎符派人去城外调集大军,再将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南非齐眉头一皱,似乎已经想到了他们要说什么,要用什么来拖。
凌崇文见状紧接着又道:
“皇上也知道,此番逼宫之人,除了秦王,还有那个漠北质子玄苍。皇上,这沐子兮曾经是他玄苍的女人,而且微臣曾听说,这玄苍王子对沐子兮宠极一时,为了她,连那个从小便定下终身的云梦蝶都能弃之不顾。何况这沐子兮是栖梧公主,本就是该死之人,皇上何不让她人尽其用?”
宋运诚提出了异议:
“皇上,两军对垒,却用一个女子做挡箭牌,即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凌崇文马上反驳:
“宋大人,若是此番他们逼宫成事,那这天羽的江山,将是他秦王南济的!谁都知道秦王南济是先皇最心爱的弟弟,更是先皇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当年前太子出事,也是秦王南济第一个站出来不服,要求查明真相,说前太子定有冤屈。秦王他一直对皇上心存不满,恐怕此番便是趁着天羽最虚弱之时,想要一举拿下皇权!”
有人附和道:
“是啊,秦王来势汹汹,皇上切不可大意啊!”
也有人愤然:
“为了天羽江山,舍弃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没错,何况她身为栖梧公主,本就该死!”
“为我天羽江山社稷送命,还是给她脸了!”
南非齐站在宫殿之上
,突然抬了抬手,宫殿之下立刻噤声。
狭长的眸微眯,南非齐道:
“众爱卿说的没错,沐子兮应该是个死人,让她死得其所,也算抬举她了。更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敌众我寡,何妨一试。”
南流渊带着云梦牵回到太极宫时,此事已定。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云梦牵,好像她就是始作俑者,她就是该死。
南流渊也感觉到了众人目光中的不善,握着云梦牵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南非齐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淡淡出声:
“太子,带着她去吧。”
南流渊的心陡然一沉:
“父皇的意思是……”
凌崇文马上上前解释道:
“太子殿下,皇上的意思是让殿下带着沐子兮前往承天门,用以威胁玄苍,进而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果然。
南流渊感觉好像有人往他的心上捅了一刀。
他不愿意。
用云梦牵去威胁玄苍,如果不成,她很有可能血溅当场。
他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心很疼。
“父皇,据儿臣所知,此次前来逼宫的人是秦王南济,南济与沐子兮有何渊源,怎能因她而退?何况敢来逼宫,便是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退兵?”
凌崇文当即发现了不对。
也不只是他,如今整个天羽,几乎无人不知太子殿下喜欢云梦牵。
当时甚至不顾她是罪臣之女,执意将她纳入
东宫。
虽没有位分,不过一个妾室,却宠爱至极。
为了她,特意在院子里种了大片的梅花。
吃穿用度,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