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被萧景寒救到了城郊的一座小宅院里。
宅院依山傍水,四周人迹罕至,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院内绿树成荫,花草绽放,空气中飘起阵阵香气,沁人心脾,与京城喧嚣繁华产生鲜明的对比,倘若来此度假也定是一个好去处。
萧景寒手一松将白露摔到地上,一点也不顾及她是伤者。
“啊!你就不能轻点!”白露的手已经疼的没了知觉。
“要不是看在太子的份上,我才不救你!”
“谁让你救了!我不稀罕!”白露不服气道。
“那你自己回去吧,不送!”萧寒景双手叉腰。
“你!”
萧景寒从桌上的药箱里找出一瓶药,扔给了她,“涂上!死也别死在我的宅子里。”
白露这时候也不嘴硬了,拿着药涂在伤口上,如万只蚂蚁爬过,痛痒感爬上了心头。
“诶,你不是不稀罕吗?就不怕我下毒吗?”萧寒景的语气中还有点嘚瑟。
“你!”
“想替太子报仇得从长计议,但是你得听我的!”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皇兄!你这招同归于尽可太蠢了!打乱了我的计划,四王爷那儿你已经是无用之人了!本以为你能成为华阳的心腹现在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能有什么好计划!每天就知道守着你那破东宫扫墓!跟个废物一样活该你来当质子!你兄长都来接你了你还不赶快跟他回蜀国去当你的皇子!”
太子在世之时,白露向来与萧寒景不对付。
总觉得此人太过邪性,一个蜀国质子每天与太子在一起的时间比她还长。
以前有太子调和两人关系,现在太子不在了,一见面就势如水火。
萧寒景破天荒的没跟她回嘴,突然严肃地说,“既然你如今已经是逃狱之人,那你最近就不要露面。如果没算错时间,他魏国的二皇子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们可要小心点了!”
———
辞岁时分,华灯初上,街上人声鼎沸。
举国同庆。
皇帝大赦天下,连同白露的罪也被赦免了。
宫内御膳房正忙碌地准备今晚的宴席,太监们轻手轻脚地将一盘盘珍馐佳肴摆上银盘,小心翼翼地用金丝绣花巾覆盖。
池塘边,妃嫔及朝中女眷们在围湖观赏比赛,每年到辞岁之际,就会举行划船比赛,女眷们自然乐于前往,享受这份热闹。
曹鸢跟着人流被挤到了前排。
贤妃一袭黛色绣袍,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是华阳公主啊!可是有段时日没见你了。”
“贤妃娘娘,是不是快临产了?”曹鸢算算日子好像就是这几天。
“是啊!太医说是个小皇子呢!”贤妃得意地扬了扬头。
“那贤妃娘娘可要保重身体啊,与这么多人在这可得当心点!”
“主要是我肚子里的他也想来看划船,公主会划船吗?不如也去比试一下?”贤妃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贤妃娘娘说笑了,这些东西我自是不会的!如果射箭骑马本宫还比较在行!”
“刚才我们还说看完划船去校练场看射箭呢,公主可愿跟我们一起去吗?”
曹鸢微微一笑,回答道,“既然贤妃娘娘邀请本宫,本宫岂有不去的道理!”
锦竹小声说,“殿下,这会不会有诈啊!”
“放心吧!不会有事!”
下一瞬,贤妃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曹鸢身子轻盈,接住了即将摔下的贤妃,让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贤妃娘娘可还好?”
曹鸢松开贤妃,贤妃被她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无措。
前世,贤妃在这里摔倒,差点一尸两命,皇帝盘问在场的人,所有人都说是曹鸢推下楼的,曹鸢百口莫辩,被禁足在薛府。
而薛兮年成天都借进宫面圣求情为由不在家中,现在想想应该是来与曹商幽会。
“我没事,刚才脚下滑了,多谢公主了。”
校练场上,人群攒动,不知是谁的箭法如此了得,可谓百发百中。
“公主的箭法真是了得!”
“是啊是啊!”
“就算是跟华阳公主比也难分胜负!”
走近一看,原来是曹商。
曹商头发高高束起,身上同样也穿着红色骑马服,全然没有之前的稚嫩与柔弱感,像极了驰骋沙场的曹鸢,只不过她何时掌握了射箭之技!
“原来商公主在这呢!我说商公主这么爱热闹的怎么会不出来玩呢!”贤妃说道。
“皇姐你也来了!”曹商不情愿的看了曹鸢一眼。
“这么久没见,没想到皇妹学了射箭!”
“怎么,就只能你会射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