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骨头上肉真多。”
刘氏刀法娴熟,小心剃掉鸡架上的鸡油,放在一边备用,再把鸡架斩成大小均匀的块状。
沈语刚刚洗鸡架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鸡架上带了不少肉,肉跟骨头的份量差不多。
四舍五入,这就相当于吃鸡肉了。
商城出品,就是值啊。
沈语想爆炒鸡架,看到厨房的两个陶炉,犯了难。
宋家有两个陶炉,没有铁锅。
家里的铁锅在凑老三的束脩时,被原身卖掉了,一直用着陶炉凑合。
陶炉做饭慢,受热没有铁锅均匀,炒菜没有锅气。
沈语在自己的购物清单上又添加了一项,找铁匠买锅去。
现在只能用陶炉炖了,炖就炖吧,吃个鸡肉炖豆角也行。
刘氏干活利索,她把鸡架切好了,又一分为二,分成两半的量。
此时才后知后觉想到婆婆刚刚说中午吃一半,晚上留一半。
这不是就意味着今天能吃三顿饭了?
她扭过头,一脸兴奋地问沈语,“娘,待会咱们是吃中午饭不?”
“吃,今天吃三顿,你去院子里把小葱和缸豆摘一摘吧,中午咱们吃缸豆炒鸡架。”光是鸡肉肯定不够吃,还好刘氏带了豇豆回来,不然就只能吃鸡架炒婆婆丁了。
想到这个奇异的搭配,沈语扶了扶额。
“好嘞,娘。”
听婆婆这么一说,刘氏才感到有点儿累,刚刚剁了好些骨头,虎口还有点儿发麻,手臂也有点儿发酸,她觉得婆婆在心疼她,不让她干做饭这种重活。
沈语:其实是因为你做的饭我怕吃不下去,浪费一锅好食材。
沈语对早上的野菜团子深有感触,纯天然无公害的野菜能做得毫无味道,沈语感觉自己早上像是在吃草一样。
这要是被现代的挖野菜大军知道了,高低得痛呼一声“太浪费了”。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歇,引着了另外一个陶炉的火。
扯了一半刘氏分好的鸡油,放入另外一个空的陶炉中,拿着小木铲,慢慢地把鸡油炒化。
放入刚刚用来去腥的姜片,就着鸡油再煎一煎,煎出香味。
再放入剁好的鸡架,来回翻炒着。
刘氏把摘好的小葱和缸豆递给沈语。
沈语揪着小葱和缸豆往里面放,又加了点儿水,既可以稀释鸡架上的咸味,又可以防止糊锅。
盖上盖子,焖煮一会,静等把缸豆煮熟,再收下汁,就可以出锅了。
刘氏闻到了煮大米的清香。
她掀开另外一个陶炉盖,一股香味铺面而来。
她这辈子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白的大米饭。
在娘家,她只能吃到豆饭一类的粗粮饭。
嫁到了宋家,她偶尔能吃到大米和豆子混合的两掺饭。
她感觉今天像是做梦了一样。
“娘,咱今天伙食怎么这么好啊。”粮食都攥在婆婆手里,婆婆今日怎么这么大方。
刘氏又觉得不安起来,这会不会是跟昨天的事有关。
婆婆不会是想要赶自己走吧?
所以才煮了这么好的饭,让自己最后饱餐一次。
怪不得婆婆刚刚不让自己煮饭。
婆婆是想习惯没人帮忙煮饭的日子。
不行,她不能走!
回娘家,她根本吃不饱。
刘氏倏的一下就掉了泪珠子,可怜兮兮的瞧着沈语,“婆婆,你别赶我走啊。”
沈语:?
沈语对刘氏的脑补一无所知,不知何时刘氏就安排上了一出恶婆婆赶走儿媳妇的剧情。
不得不说,孕妇的情绪实在难以捉摸,一个小小的举动往往就能放大情绪。
“你想被我赶走吗?”
“不想,不想。”刘氏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娘待我很好,在这里我能吃饱饭。”
在夫家能吃饱饭,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娘家吃不饱饭了。
沈语穿来古代思量过怎么发家致富,却从来没想过撇开原身这一大家子,自己单打独斗闯出一番事业。
古代的生产力低下,生产工具生产方式都较为原始,没有高效的生产力,就不足以支撑她一个人出去单打独斗。
沈语不是圣母,没有什么牺牲自己奉献他人的精神,也没有对孩子掏心掏肺的母性光辉。
她想带领全家过得好,就必须抓住自己现在是全家最大的长辈这一天然的领导身份,把家里几个人当成自己的员工,带动每个人的积极性,才能带着他们过得好,也能提升自己的生活水平。
吃饱饭,只不过是第一步。
“不过是一餐饭罢了,以后争取让我们家天天这样吃, 你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