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走到大门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飞驰而来,停在别墅的大门口,男人一身白色的睡袍在身,头发杂乱无章却不失违和感。
脚上还穿着家居拖鞋,很显然是出门走得急,来不及换,他的眼里带着焦急之色,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隐藏着慌乱。
向以沫停下脚步,看着陆时宴快步而来,样子有些狼狈,但丝毫不减他的矝贵与温润。
她的眸子闪过讶异,“时宴哥,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老宅里呢,而且来得这么匆忙,是谁通知了他?
陆时宴看着向以沫脸色不太好,眼睛的红肿未消下去,在这夜色中格外的单薄与脆弱。
让陆时宴忍不住想要将人护在怀中,但一想到她刚被人打过,陆时宴走上前,扶住她,语气满是担忧。
“出了什么事?我听说你被你妈打了?还好吗?”
在他的印象中,向母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对于向以沫也是不管不问的,如今到底犯了什么事,非动手不可。
也不知道她被打伤得严不严重。
向以沫站直了身子,笑得漫不经心,“我妈?她不是我妈,是向家真千金回来了,很可笑吧,原来金木瑶才是向家的女儿,而我不过是个冒牌货。”
“你放心,我的伤没那么严重,下人用了巧劲并没有下狠手。”
今天过后,向家不会再有她的一席之地,原来的一切都将会属于那个抢了她男朋友的女人。
好在下人知恩图报,没有对她下重手,不然现在她哪里会只是轻微的疼痛而已。
陆时宴听到这样的话,神情一怔,再细想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向家二老从小对向以沫就不亲,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养女。
没有想到如今的真相确实是如此。
不过他喜欢向以沫从来都不是因为她是谁家的女儿,只因她是她而已。
陆时宴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她们不要你,我要你,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这帮人渣怎么可以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伤得那么深,这笔账他早晚要算回来。
向以沫抬头对上那一双温柔的眸子,心头微微一颤。
她并没有失去所有,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人待她如初。
炽白的路灯,照在他的脸颊上,给那冷白英俊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感动过后,向以沫又觉得心中没来由的苦涩,从始至终,陆时宴不过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
从少年时,他推开她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她不奢望贪心想拥有更多的。
现在能回到他的身边,她该知足才是。
向以沫敛了情愫,笑得灿烂如花,带着俏皮,“好,时宴哥,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不许赶我走。”
见到她开心起来,陆时宴顿时觉得心情愉悦,过后又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伤势重不重。”
向以沫没有拒绝,就算伤得不是很重,后背应该也会红肿,需要人帮忙擦药,她一个人也擦不来。
“好。”向以沫温声回答,任由陆时宴牵着她上了车。
她的脚步无知觉的跟上,眼睛却落在陆时宴那冷白如玉的掌心上。
他的手很温暖,还如当初那样,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在灯光的照耀下依稀可见。
修长指骨分明的手指收拢,力度不大,刚刚好,向以沫偷偷装作无意的回握着,眼睛却看向了别处。
心却快要跳出嗓子眼。
只是她才刚收紧,陆时宴已经放开了她,打开车门,将她塞入车内。
向以沫长睫一闪,垂下了眼帘,因上车需要弯腰,扯到伤口,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时宴见她眉头紧拧,担忧的问,“很疼吗?”
“没有。”
向以沫摇头,故作淡定,其实也不是很疼,只不过她天生比较怕疼而已。
陆时宴眸色幽深,嗓音低哑带着磁性,安慰她,“我已经叫了家庭医生,很快就能帮你看了,你再忍忍。”
向以沫历来娇气,他是知道的,小时候不小心摔伤,膝盖就破点皮,她可以哇哇大哭一整天。
连老师都对她没办法,最后还是陆时宴答应她,第二天会给她带饼干来才会停。
不过现在长大后的她,似乎更能忍,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已经隐上了水雾却故作坚强,让人心没来由的疼。
陆时宴怪自己知道得太晚,早知道今晚会出这样的事,他说什么也要跟她一起回来。
“嗯,真的不疼,你别太担心。”向以沫偷偷的用纸巾擦着眼泪,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嘴上却逞能。
陆时宴刚坐上车,闻言都要被她气笑了。
不疼?那怎么还哭了?
他也不揭穿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