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要去厕所的……”
“就是啊……好啦,给你舔一口。”
“啊——”
谢天谢地。
可以「自然」地视若无睹,「自然」地擦肩而过,「自然」地掩饰所有呼之欲出的情愫。
回到座位才能够大喘气,春早抽出笔记本扇风,去燥效果并不明显,就又抓起同桌架在一边的小花手持风扇,开到最大模式,呼呼地把气流往脸上猛灌。
可男生转瞬的视线还是像炭炉上的一滴焦糖,渗漏在她耳尖上。
再顺着血管丝丝缕缕漫透全身。
温度根本降不下去,还有燎原之势。
春早绝望地把脸埋进胳膊里。
身体里翻涌起未曾有过的潮汐效应,温烫的海水一荡,一荡,永无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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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的国庆跟中秋衔接在一起,除去高三,宜中低年级都严格遵循国家法定假日规定,休八天。
春早的假期安排与往年无异,跟妈妈回家,然后,学海无涯,再抽一天跟童越出门逛街换气。
收拾好两套换洗衣服,给窗台的花草浇透水,春早提着行李袋走出房门。
春初珍还在检查是否有物品遗漏,她就先去换鞋。
扎紧帆布鞋鞋带后,春早直起身,瞥了瞥原也紧闭的房门。
他不在家。
也多亏他不在家,能免去告别这个流程,毕竟光是“面对”这种事,对目前的她来说都变得困难一万倍。
“小原是不是已经回家了?”离开前,春初珍也有些好奇。
春早耷下眼睫:“我哪儿知道。”
从她意识到自己对原也“心怀不轨”后,她就没再主动跟他问过好,也不会绕楼道,做操时更会特意避开他身处的角度。她才意识到,这并不是理所当然地观察,而是窥视。她是个通过窃取他背影来实现精神餍足的小偷,这足够令人羞愧难当的。
单独说话……
当然更没有了。
躺在家里床上,春早翻着聊天记录发呆。有客厅wifi护体,玩手机不用再遮遮掩掩,只要不当着春初珍的面造次,一切就好商好量。
国庆当日,春初珍备了一桌好菜。
春早姐姐难得一见地返家过节,光鲜精致的都市丽人到家就冲了个澡,变回不修边幅的宅女。
还叼着棒棒糖插兜,吊儿郎当地四处晃荡。
巡视到春早卧室时,她一声不吭地躲在门边,偷看了会一脸愁云惨淡的妹妹,直到对方惊觉她存在,浑身一僵。
春早果断翻身背对她。
春畅起了玩心:“妈——春早在玩——”
春早挺坐起身:“你干嘛啊?”
春畅挨着门框:“你出息了啊,不迎接我就算了,看到我还不理我。”
春早关灭手机:“防止你又没话找话。”
“关心一下妹妹怎么了,”春畅坐到她床边:“你怎么半死不活地躺着。”
春早说:“学累了。”
春畅嘁笑一声:“累了就闭目养神,盯着手机像什么话。”
春早拿眼神剜她:“你被春初珍附体了吧。”
春畅笑哈哈。
乐完了,她神秘兮兮地从左边睡裤兜里取出一个东西,递给春早。
纯白弧边的小盒子,简洁且袖珍。
春早狐疑地接过,目及上方LOGO时,她双眼放光,揭开盖子,果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无线降噪耳机。
抑制着鬼叫的欲望,春早惊喜地望向姐姐。
春畅在她的反应里扬高嘴角:“包装盒有点大,怕老妈看到逼逼赖赖,我提前拿掉了,但我发誓啊,绝对不是二手货,我就试过一次好不好用,还9.9999成新哦。”
说着又从左边兜里摸出说明书,丢给她:“你自己琢磨。”
“你那二十块钱的破耳机用多久了?”春畅按头又放下,好像终于将什么烦心事从脑子里一并带离:“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质量好怎么了。”春早嘟囔着。
无语凝噎好半会儿,她热泪盈眶地问姐姐:“贵吗?”
春畅竖起四根手指,又无所谓地一抖肩:“也就是我月薪的十分之一啦。”
春早依然瞠目结舌:“春女士知道了肯定要暴揍你。”
“你也脱不了干系,”春畅扬拳吓唬她:“所以给我小心点,春初珍没睡觉的时候记得开环境声,你以为我不怕混合被打吗?”
“噢噢噢人家知道了啦。”春早欢天喜地,开心到忘形,没忍住捏出嗲嗲的台湾腔。
春畅翻眼吐舌yue一声,装死仰到妹妹床尾。春早就去咯吱她。
姐妹俩的嬉闹终结在春初珍嗓门奇大的饭点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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