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上湿透的绣鞋。
“鞋袜湿了不难受么?”
看到他从包裹里拎起一只绣鞋,陈英刚缓和的心神又立刻揪紧,一股热意从脖颈升腾,腮颊麻颤得如蚂蚁爬过。
原来方才他差人去取她的鞋袜了,她想不明白此刻为何会心跳得这般快。
正心跳如鼓的时候,又听言昱安似是轻叹口气,“月余不见,倒是生疏不少。”
他说到这里,脸上渐渐显露出失望的表情。因为一向娇俏活泼的小姑娘,在进屋后举止拘谨,他不动声色都看在眼里。
言昱安又似叹息一声,半蹲下身来,男子身上独有的草药香弥散过来,陈英背脊僵直,偷偷深吸一口,忽然感觉脚腕一紧,低头看到言昱安的动作,吓得得赶紧把脚缩回裙裾下。
“世子哥哥,让我自己来就好。”
言昱安没说话,也没起身,只是保持着原来姿势,侧眸静静看向她,就有几分僵持的意味了。
大约过了几息,陈英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红着脸又缓缓地将脚伸了出去。
言昱安垂下眼眸,轻轻握住她的脚腕,不紧不慢地帮她褪下湿冷的鞋袜。
随着鞋袜褪去,言昱安微凉的手指贴在她脚腕上的触感越发真切,陈英顿时觉得紧张,呼吸都不自觉放缓,浑身僵直得像个木偶,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四周空气像是凝固了,时间也似凝住一样变得缓慢至极。
想要打破这难耐的沉默,陈英舔了舔唇,支支吾吾开口道,“世子哥哥,我前日出门弄丢了钱袋,所以没能给你买生辰礼……但是我有补救,我绣了个荷包……”最后两个字声音低若蚊蚋。
言昱安闻言并未抬头,仍旧专注于手上动作,细致地替她穿上鞋袜。
见他不接话,陈英更加不知所措,正在尴尬之际,她忽然感觉下腹隐隐刺痛,开始像细针连绵不绝地扎着腹腔,紧接着痛感一阵强过一阵,更像是尖刀在腹中搅动,她捂着肚子忍不住痛呼出声,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言昱安觉察她有些不对劲,扶住她肩膀定定看着她,唤了一声,“阿英?”
陈英眉心紧皱,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泛白的唇瓣微张,强撑着吐出一个“痛”字,忽然感觉身下一阵湿热,便直愣愣的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言昱安望着她裙角上一片刺目鲜红,一时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