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需请太医?
固然是由于,昨夜半夜请来的大夫,竟然无法医治齐夫人突发的瘙痒之症。
齐夫人昨夜猖狂挠痒了整整一夜!
皮肤破了、血流如注,疼痛难忍否?
自然是剧痛难当!
然而,能不挠吗?
不、能!
那种深入骨髓的瘙痒,犹如数万只蚂蚁在皮肉之下啃噬,看不见、摸不着。
仿佛瘙痒的并非肉体,而是灵魂!
轻抚表皮无济于事,恨不得用刷马的硬毛刷来摩擦!
银霜晨间交班之时,与银雪提及此事。
她思索得更深远,转头问道:“王妃,齐夫人的瘙痒能治愈吗?”
沈司辰眨了眨眼,含笑戏谑:“能否治愈,视乎遇见何人,以及对方的态度如何!”
银霜明白了:“王妃高明。”
正是她施下的毒计!
此计谋,比起直接与齐夫人互怼,更加高明!
悄无声息,杀人于无形之中!
且齐夫人即使痛苦不堪,亦不知应当怨恨何人;
若告发至妙音贵妃处,亦不知该向何人发泄怒火。
“我并不擅长与女子交往,尤其是这种女子。”沈司辰双眸紧闭,悠然靠在浴桶边缘。
她脖颈上的淤痕已经消失。
身躯并无新增痕迹,但双腿仍有些许酸痛无力。
银霜微微一笑:“然而您身为呈王妃,想必常须面对各家的夫人们和小姐们。”
沈司辰一时哑口无言:“……”
姑且应付当下吧。
她轻轻叹息,不再为未来之事忧虑,而是关注眼前:“你们姐妹二人身手不凡,夜间为我守夜时,若有人潜入房间,能否察觉?”
银霜唇角微抿,应道:“需视具体情形而定。”
“何种情形下,你们毫无察觉?”沈司辰追问。
她提问的目的,实际上心中早已明白。
首先,她们的真正主子禁止透露,自然是不会言明。
其次,她们的能力尚且无法察觉有人潜入……
沈司辰推测,后者的可能性较低。
银霜审慎地看着她,回答道:“若对方武艺在我们之上,或已封住我们的穴道,又或者,对我们释放了迷药等药物,我们将全然不知情。”
这回答模棱两可,偏向于第二种解释,沈司辰便不再追问了。
香炉中尚有她配置的药物。
若房间曾出现过迷药,若有人对她下药,连续数日她绝不可能毫无察觉。
那么……
这对姐妹花,与那位潜入房间对她施暴之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她低声自语道:“药粉已备妥,可以开始配制毒药了!”
此后,她的身上、床铺,皆需布满毒药!
然而,她亦应寻觅时机,培养自己的人才。
银霜银雪……
恐怕难以寄予过多期望!
她的话语颇为含糊,银霜未听清,询问:“王妃您刚才所言何意?”
“无妨,起身吧。”
沈司辰从浴桶中起身。
她嘴角微扬,含笑说:“我初次接待宾客,怎能失礼。银霜去探访一番,向表舅母询问一下情况如何?”
“是,王妃。”银霜笑盈盈地离去。
沈司辰整理好衣物,银雪捧着煎好的药前来:“王妃,药已煲好。”
接过药碗,她打算豪饮而尽。
药香窜入鼻息,令她突然一愣。
她的药,被替换了!
并非避孕药,自然无需再服。
沈司辰凝视那碗中乌黑的药汁,走到一旁的绿植边。
热辣的药液,淋在了葱茏的植物上。
原本生机勃勃的新叶,顿时被烫伤。
目睹此景,银雪心脏猛地一颤!
只见这位半边面似仙女下凡、半边妩媚如罗刹降世的呈王妃,侧过头来,淡淡地问:“银雪,这药乃是我昨晚亲手挑选的,你主动请缨要为我煲药。对吧?”
银雪面色一僵:“……的确如此,王妃,有何问题?”
这小姑娘远不及她姐姐城府深厚。
沈司辰薄唇翘起一道冰冷的弧线:“今日不去书房了,我欲前往牙行!”
银雪面色骤然泛白:“王妃?”
此去牙行还能作何?
明显是要添置奴仆!
“我明白,短短几日的接触,便令你们将我视为主宰,全心全意对待我绝非易事。但……”
沈司辰右手握着折扇,轻轻敲击在左手掌心上。
话未说完,便丢出一句:“从今往后,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