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问题——
沈司辰指向后山,双眼闪烁着无辜的光芒,说道:“我为何会变得如此模样,为何不问问您的那碗砒霜……以及我家王爷?毕竟王爷尚未下葬,王大人若有意,仍可见到王爷一面的!”
一碗砒霜,将司辰生命带走。
迎回沈司辰!
莫非就是这般变故?
她眼中满是执念如狂的疯狂,令王鸿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那位自幼被遗弃的女儿,在王若华的院中侍奉时,始终恪守本分。
然而,到了呈王府后,瞬间像是换了个人!
沈司辰再也没有与他交谈的兴致,放下双腿,起身道:“所谓置之于死者地而后生。人生在世,只有经历生死,才能洞悉、豁达众多事情!”
她走到王鸿祥面前,身子向前倾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笑着说:“倘若王大人也渴望体验一次生死之境,我并不介意成全您!”
笑容虽在,却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她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更是增添了几分凶狠!
王鸿祥无言以对,冷哼一声,道:“朽木不可雕也!你尽管放肆,回头无人为你收尸!你切勿拖累我王家!”
言语间,他拂袖而去。
看似嚣张,实则掩饰不住逃离之情!
“放心,我绝不会拖累。我沈司辰行事,只会使王大人失去整个肢体!”
这番话,王鸿祥已然听不入耳。
屋内众人,惊愕而呆滞地瞧着她。
沈司辰嗤笑一声,双臂环抱,摇头叹息:“江湖传闻,文官舌战群儒,何等威风凛凛?然而,我这位身为帝师的父亲,竟如此不堪一击?”
连瑛:“……”
银霜:“……”
都君:“……”
试想: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王鸿祥一介文官,如何与你这市井泼妇般的女子抗衡?
何况,呈王妃的身份,无疑是一种压力!
若在王家,沈司辰如此放肆地与家主交谈,必定遭受惩罚。
沈司辰思索片刻,仍有些不解,再次询问:“我这如同狗一般的父亲,他年纪尚轻,何以成为帝师?”
皇帝早婚早育,如今不过四十出头。
王鸿祥年过半百,那么,他岂不是在十几岁便成为了皇帝的老师?
仅凭他的品行,十几岁就能担任帝师?
那岂不是误人子弟!
都君应答:“王大人十六岁时,因才华横溢,先帝邀请他教授年仅三岁的陛下启蒙肄业,长达约四年时间。陛下尊崇师道,历经数十春秋,始终视为帝师。”
“原来,孔夫子并非仅此一位!”沈司辰撇嘴道:“嗐,原以为有多大能耐呢!”
接着,请问皇上,为何王鸿祥已然五旬年纪,而嫡女仅芳龄十几?
有关此问题,姑且容在下为您解答。
看来王鸿祥前世造孽不少——有很大可能患有无後之症。
他十八岁娶妻,五六年内妻子丫鬟皆未能怀孕。
经过医治后,后几年妻子丫鬟们接二连三地怀上。
然而不知何故,生下的男孩众多,却又都养不活,夭折者居多。
至今为止,王若华仅有两位兄长,以及司辰这一位姐姐。
原配,仅有一个嫡女,竟无一子!
生至司辰之时,王鸿祥已近不惑之年。
结果又爆出原配通奸之事……
沈司辰感觉,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都君朝她瞥了一眼,道:“王妃难道不该查一查,究竟是何人请王大人来充当说客的吗?”
“此事我正在思索。”
沈司辰推测道:“我那便宜爹,断然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劝我好自为之。他让我不要得罪妙音贵妃,绝非出于关心我!”
“我猜想,必定是有人请他,让父亲来约束我这个女儿!”
只是,谁也未曾料到,司辰已经不在人世!
如今,沈司辰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仅凭王鸿祥便想约束她?
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给出一个怀疑对象:“银霜,派人去查一下,齐蓉蓉今日究竟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银霜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都君,询问:“王妃为何会怀疑齐小姐?”
沈司辰咧齿邪魅一笑:“自然是因为,闻到了一股茶气婊味儿啊!”
众人:“……”
无人理解她来自现代的梗,沈司辰气息一窒。
她有些烦恼,挥了挥手:“别问,问就是直觉!你速速去查吧!”
银霜离去后,沈司辰领着连瑛前往书房,都君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