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知道她,我还知道言凌。”
江萍一字一句地说道,形状好看的唇型,往上挑着。
一惯高高在上的态度。
猛得一道惊雷,从天空上方劈了过来。
轰隆作响。
照在女人的脸上。
她那张端庄姣好的脸,由于心里常年压抑的某种情绪,而微微地扭曲着。
连自己手底下养着的一条狗,有朝一日,都会背叛自己。这让江萍,如何能够甘心啊?!
言凌,是江萍的棋子。可那枚棋子,实在是太不中用了。
本是为了毁了那个贱人,可江萍万万没有想到。作为她手下的一枚棋子,竟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爱上了旁的女人。这实实在在是可笑至极。
所以,哪怕最后死了,也是活该。
言凌,是她的父亲…
她姑姑口中,对她极好的父亲。哪怕没有过去的记忆,可提及父亲这两个字,言卿依旧觉得无比的温暖。
言卿抿了抿唇,眼睫颤抖得厉害。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言卿自是没有注意到。
温和常年戴在脸上的微笑面具,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眼底,泛着些许诡谲。
他的唇
抿成一条直线。
很快,又隐没在唇角带笑的弧度里头。
快得,像是旁人的错觉。
言卿张了张嘴:“他…”
她想要打听一些,关于她父亲的情况。年少的记忆,已经在言卿的脑海里头,彻底地褪去了。
她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孤儿院开始的。
江萍唇角翘了翘。
她的眼形,和顾慎之的不太一样。顾慎之眼睑狭长,是漂亮的弧度眼。而江萍的眼睛,是丹凤眼。
形状秀丽妩媚。
“他死了,早就死了,死相凄惨无比。”江萍淡淡地说道。
言卿的眼底,闪过痛意。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她只是想要再打听一下,和他有关系的事情。
江萍看了眼言卿,往前走了几步。
保养得很好的手指,动了动。捏着言卿的下巴,垂下眼。
她的手指,在言卿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着。
江萍的手指,涂上了颜色好看的豆蔻。
带着些许凉意。
她捏着言卿的下巴,迫使言卿抬起头来。江萍静静地看了眼言卿的脸。
言卿的脸,干干净净。是看着就可以让人生出好感的一张脸。
眼角眦圆,眼珠子黑白分明。
“长得倒是不像
那个贱人,也不知道你是谁的种。”
涂抹着红唇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来。
她低低的说道,声音里头,带着几分笑意。
贱人。
言卿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她爱着的那个人的妈妈,说她的母亲,是贱人。
这是多么荒谬又可笑的事情。可这样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这样近距离看着江萍,可以看到她眼角的皱纹,并不明显。美人,最怕的是迟暮。
哪怕是江萍这样的女人,也避免不了。
言卿垂眸看了一会儿,眼睫覆在眼角。
温和看不清楚言卿脸上的神情,他往前走了几步。
眉眼间,泛着冷意,唇线下压。
温和把言卿给护在了身后,手肘处的衣服,被挽起来了,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肘轮廓。
“顾夫人,请自重。”
温和抬眼,定定地看着江萍的眼睛。
男人的眼神漆黑,深不见底。
“自重?好一个自重。”江萍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又笑出了声,眼角晕染开大片的红。
放在身侧的手指,收紧了一些。
她的神情,较之刚才,更疯狂了一些。
“你知道那个贱人,是如
何勾引我的男人的吗?没错,就像她现在勾引的你,神魂颠倒一般。”
江萍咬了咬牙,眸光里头,透着刺骨的恨意。
青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萍最爱的人,叫做顾浩钧。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可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女人,彻底地勾走了顾浩钧的心。
江萍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竟是要和一个死人,去争抢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荒谬又可笑至极。
“顾夫人,如果你说的是顾先生。那么,据我所知,他是真心爱慕我母亲的。事实到底是怎么样,想必你应该知道。”言卿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