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容许旁人诋毁她的妈妈。
哪怕这个人，是顾慎之的母亲。
外头的水珠，顺着风，吹到了两人的发间。
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湿感，还有草木的气息。
江萍的唇角下垂了几分，眼底是彻骨的疯狂和不顾一切的痛苦。
那一瞬间，江萍什么都没有想。或者说，她想了很多很多。
江萍这一生，唯一求而不得的人，就是顾浩钧。这个叫做顾浩钧的伤口，早就彻底地腐烂了。旁人根本就碰不得。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日日夜夜，那个叫做顾浩钧的伤口，腐烂又愈合，腐烂又愈合。
如此反复。
这个原本端庄漂亮的贵妇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她的面容怪异地扭曲着。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那一瞬间，她彻底地失去了原本的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宛如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恶鬼。
雨下得更大了，打湿了湖边的松柏。滴答滴答地掉落到了水面上，湖面起了波澜。
砰得一声。
水面荡开了一大圈涟漪。
“哈哈啊哈哈！去死！去死！都去死！”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跌倒在地，雪白的掌心，碰到了地面。她的脸上哪里有半分旧日的风采。
她癫狂地笑着，那张姣好的面容上，涕泗横流。
要是旁人看到了，定然会感到无比震惊。
温和定定地看着水面的那层涟漪。
他看到了湖面上，女人那张清丽的脸。细碎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眉。她的眼珠，是漆黑的。些许光亮，照到女人的侧脸上。
她的眼眸被染上了些许金色的光芒。
就这样，隔着那层湖面，女人静静地凝视着他，她的面容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