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完冠礼的孙策迫不及待地开始向他的父亲索要起了独自领军的权力,孙坚推辞了几日,见孙策追的实在急,无奈只好请出吴夫人来挡驾。
吴夫人叫来孙策,温和的说道:“策儿,你父亲在你和你的弟弟生下后几乎未曾怎么好好带过,你们都是我从小带到大,一点一点教养出来的,我在你们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心力,如今你甫一成年,便要长出羽翼脱离父母的怀抱吗?”说罢,眼角似有泪滴滑落,特意用袖口拭去给孙策看。
孙策顿时有点心软,但仍旧咬了咬牙,躬身对吴夫人说道:“母亲,我自知事一来便随父亲征战,亲眼看着父亲大小战役身先士卒,虽然打出了能征善战的威名,却是用伤痕累累换来的。自那时我便在心中发誓,我也是孙家的大好男儿,自当为父亲冲锋陷阵,排忧解难,如今孩儿已经及冠,又多年在父亲身边学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征战沙场了。”
吴夫人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加重语气,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策儿,我知道你志向高远,可是如今你父亲已经年近半百,膝下只有你和权儿两子。权儿年幼,尚不及事,而今你方才及冠,便要去那出生入死的战场上搏命,我素来了解你脾气秉性,你是一个性子起来就不管不顾的,若你真在外头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的父亲怎么办哟!呜呜呜!好歹也要成亲留个后人给我们,再说去领兵征战的事呀!”吴夫人说着说着脸上的严肃便绷不住了,转而抽泣起来。
孙策见状,内心愧疚,双膝跪地,头往地上一磕坚决地说道:“母亲在上,请容孩儿不孝!昔日大汉冠军候霍嫖姚十八岁率军大破匈奴,面对武皇帝的封赏曾说过一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而今儿子自信并不逊色于霍嫖姚,如今大汉江山支离破碎,各地诸侯狼子野心,正是孩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曾能为儿女私情而搁置大业呢!”
吴夫人见劝说无果,抹着眼泪说道:“罢了,罢了!待你与你父亲将我和权儿仁儿护送回长沙,你便去找你父亲要兵吧,这段时间你便不要再去军中侍卫了,来我这边陪陪家人吧!”
孙策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得到母亲的支持,此事就算成了一半了,当时就起身嬉皮笑脸的作孩童状,扶着吴夫人的手臂逗她开心。
这头孙策刚在为说服自己的母亲而高兴,但另一头的孙坚就不怎么开心了,因为前方哨探给他回来报信说,前方有一队几十人的 人马打着刘表的旗号,为首一人手持旌节,向着茶陵过来了。
与此同时,在长沙的鲁肃也将不久前袁术发来的密信转送到了谢幺这边来,谢幺看完,久久不语,长叹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啊!”
却说这一队使节来到茶陵城门前,为首一人也不通报也不等候,高举旌节打马径直往城门里闯。城卫正欲将其拦下,只见此人反而勒马停住,招手唤城卫向前过来。城卫也正要去问他们可有相关文书,便不做防备的往使节处走去。
为首的一员使者见城卫走进,二话不说掏出马鞭,劈头盖脸就是给一顿抽,待将城卫抽的一脸的血浑身的伤满地打滚才停手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本使乃是朝廷钦命的荆州牧,刘景升公派遣前往长沙太守孙文台处,有要事相商的!如果因为你阻拦而耽误了大事,你担当的起吗!”
城卫心中虽愤怒不甘,但这个时代的尊卑让他不敢反抗。使者见他不敢反驳,神情更加嚣张跋扈,竟然放下马鞭抽出腰间宝剑,要一剑斩杀了这个城卫给孙坚一个下马威。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幕正巧被收到孙坚安排前来迎接使节的谢幺看见。谢幺见事态紧急,来不及出言阻止,从城墙边平时堆放城卫武器的架子上拿起一把短弓,又从旁边箭壶里一把抓出三只羽箭,也不顾外交后果了,瞄准使节一口气连发三箭。
为首一箭正中马蹄,使节所骑那匹马当场就跪了下来;第二箭擦着使节拿剑的手过去,使节吃痛,当下就松了手让宝剑没有落在城卫头上;第三箭本是瞄着使节头冠去的,因为马匹跪下了,所以这一箭便从使节头上飞了过去。使节大骇,疯狂摇动高举的旌节,连声大呼:“我乃使节,孙坚贼子焉敢杀我!”尔后又对着后面的人大叫:“速来救我!速来救我!”
这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发生的事情,等到剩下的城卫都反应过来时,赶忙上来拉走受伤的那一个,然后将为首的使节和赶来支援的使者团全部围住,任凭其中的人如何叫唤,都不动于衷,甚至有些城卫咬牙切齿,等待着这一群人中有不怕死的主动进攻,然后将他杀死为同袍出气,一时间城门口人群尽散,只留下城卫部队和使节团互相对峙。
僵持了一会,透支了力气,双臂仍在微微打颤的谢幺才缓了过来,缓缓走进城卫的包围圈,来到使节团面前。谢幺既不施礼也不说话,就冷眼盯着为首的使节。
那使节刚开始还能理直气壮的嚷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如今你家主公孙坚在我主刘荆州麾下任一地太守,竟然图谋杀我这个上官使者,孙文台想谋反吗?”
谢幺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