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冷眼对视,周围的城卫见军师如此,也是一个个神情更为肃杀,长枪短剑也是更加往使节团众人身前靠过去。
为首的使节见状,终于是害怕了,决定服软,便先行向谢幺施礼,恭敬地说道:“我主刘荆州素来知道长沙太守孙坚知礼仁义,忠心大汉。如今这般状况定是有所误会,只是我身上暂且有要事要代表刘荆州与孙将军商谈,此间误会不如暂时搁置,等事情谈完了我再来给各位赔礼道歉可好?”说完还不忘给周围围着的城卫四面作揖,只是低下的头颅上,眼中的阴鹜憎恨都已经快滴出水了。
谢幺见他低了头,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便挥手让城卫让出一条道路,然后走在前面对着使节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仍旧不发一言。
为首的使节见状,脸上换上了商业化得笑容,对着旁边的一个副使耳语了几句,然后说道:“此番事大,人多反而容易走漏消息,让我一人去见孙将军就可以了。”说完对着谢幺也做了个请引路的礼节。而他身后众人则各自分散,或入城里,或在野外四处走动。
谢幺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这个使节,便带路往县衙大堂走去。
来到大堂,听闻下人汇报这件事情前因后果的孙坚已经在堂前等候了。见到谢幺领着使节前来,热情地抓住使节的手招呼道:“特使远道而来,坚有失远迎啊!城门的事我已有听说,全赖孙某御下无方,给特使添麻烦了,还望特使不要放在心上。”
使节见孙坚这个态度,顿时又要拿架子,但是转头看到旁边一脸冷意的谢幺、一脸杀意的孙策和两位眼中战意都快溢出来的老将军,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自我介绍到:“见过孙将军,我乃荆州牧刘景升所遣使节,蒯家蒯明,字子亮。这次特来寻孙将军有要事相商,此前在长沙未曾寻得,打听之后才知道将军如今已经拿下长沙全境,正驻扎在茶陵,遂来此面见孙将军。在下在此先恭贺孙将军这个长沙太守实至名归了!”
那么刘表为什么突然派使节前往长沙寻找孙坚呢?这话就要从河北大战说起了。
自河北大战爆发以来,袁绍和公孙瓒都在拉帮结派,互相寻找盟友。而刘表身为宗亲,又是世家大族扶持的州牧,自然不可能去跟逼迫宗亲,劫掠州郡的军阀头子公孙瓒结盟,于是刘表收到袁绍的邀请时,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而结盟之后的刘表,也从袁绍使节口中得知了当初他并未参与所以不曾知晓的关东联军解散细节。当他听到孙坚手里疑似有玉玺的事后,眼神一亮,正愁找不到理由压制迫害孙坚,这下有了这个由头,不由得你孙坚不乖乖就范。
事后刘表找来蒯良蒯越,商议如何炮制孙坚。蒯良听罢此事,说道:“主公,传国玉玺乃是刘家至宝,理应交还刘家之人。如今天子受制于董卓,困顿于长安,生死未卜,晦暗不明;而刘虞则被屠夫公孙瓒迫害,在劫难逃;刘焉窃据益州,自立之心人人皆知,倘若他得了玉玺,必然会篡位称帝,至于其他刘姓宗室更无有杰出者。
而主公您牧守荆州多年来,平定宗贼,教化百姓,招贤纳士,发展农耕,流通经济,抵御北方,功绩可昭日月。而且又是刘姓宗族诸人中最为忠厚仁义者,我看这天下没有比您更适合替天子暂时保管玉玺了,待天子重新掌控朝廷,到时候您也可以凭借献宝之功成为三公之一啊!”
蒯越紧接着说道:“是啊主公!不妨派使节去往长沙,向孙坚索要玉玺,此事若传扬出去,到时候天下皆知孙坚私藏玉玺,到时候必然是众矢之的。而留给他的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向主公您献出玉玺寻求庇佑,届时主公不仅可得至宝,还能得到一头猛虎相助,抵御袁术这个狼子野心之辈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刘表大为意动,今日里被易储所困扰的忧愁面色也被一种潮红替代,当下拍板,要派使节出使长沙,让孙坚交出玉玺,归顺自己。
蒯良蒯越二人见状,在刘表不注意的地方相视一笑,继续说道:“主公,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此事是我们出的主意,不妨由我蒯家派出一位青年才俊带队,必然使主公高枕无忧!”
刘表思索一番,便点头同意了,目前手底下只有蒯家人适合做这件事,让蔡家来他信不过,怕蔡瑁自己昧下玉玺;至于黄家,如今已经执掌江夏水军大权,如果再让他们行文事,那自己恐怕会遭到架空。所以对于刘表来说,目前蒯家人是可以用一用的。
于是蒯明就带着明面上刘表的任务和暗地里蒯家的吩咐,来到了孙坚这里。
视角转回大堂,孙坚谢过蒯明的空头道贺后,招呼蒯明坐在堂下,自己则返回上席,不复刚见面的热情,神情冷漠的说道:“不知特使前来所为何事啊?”
到了要说正事的时候,蒯明一秒恢复了先前趾高气昂的神态,说道:“我主刘景升听说孙将军你私藏天子之宝传国玉玺,似有不臣之心。”这一局王炸放出来,堂内众人全都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而谢幺眼里更是闪过一抹杀意,拉过孙策,在他耳边吩咐几句,孙策听完,则是看向他父亲,点头示意,孙坚微不可查的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