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婆不知道陆少爷从哪里来的玉佩,她没看见玉佩的样子,猜不到是谁的。
事情能顺利到了这一步,想来玉佩的主人身份不低,否则那老畜牲不会这么害怕。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若被人发现陆少爷假冒,怕是要惹上杀身之祸。
陆承泽和清荷都是聪明人,两人很快明白了金婆婆的担忧,清荷忧心忡忡地望向陆承泽。
陆承泽心下一暖,此时不方便说话,他只能安抚地朝着清荷笑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一刻钟后,廖通判带来了一个穿灰衣的手下和周明远。
“爹!”
“老爷!”
清荷和金婆婆一见周明远就急急走上前去,将人好一番打量,发现人只是瘦了些,没受伤,两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陆承泽也很激动,但他此时不便做出什么,只能关切地看了看二叔,然后问起案子的事。
廖通判都害怕的人,灰衣人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干净。
灰衣人叫何良,何良得到廖通判的吩咐后,当日就启程赶往云溪镇,在镇上待了好几日,慢慢打听着周家的情况。
探听清楚情况后,何良选定了周明远作为目标。
他知道每月二十周明远要到镇上送货后,心思一转,想到了一个计划,
他在隔壁村子,发现了一个上山砍柴从山上滚下来的老头,那老头内脏受了伤,大夫说活不了多久了。
何良找到那家人,问那老头愿不愿意用命再搏一搏,帮他做一件事。
事成后,他给老头家人二十两银子,老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老头姓刘,村里人都叫他刘老头,刘老头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
刘老头两个闺女嫁得都不太好,两口子只管聘银高不高,全然不管对方家里头怎么样,为的就是给三个儿子娶媳妇。
嫁两个女儿得来的银子,替大儿子和二儿子娶了媳妇,可家里只有两个女儿,剩下的老三拖到二十三都没钱说亲。
刘老头从山上摔下来后,大夫说他身体里头摔出了血,治不了,只能在家等死。
如今能用他所剩不多的日子换二十两银子,刘老头怎么会不同意。
就这样,何良安排刘老头的三儿子陪着刘老头,到周明远必经的路上等着,等周明远驾着牛车一来,刘老头就扑上去。
刘老头内脏本就受了伤,这一扑受了力,当即大口大口地吐血,还没到医馆就断了气。
周明远在牢里关了好几天,一开始脑子乱哄哄的,还以为自己真撞死了人。
后来在牢里,他仔细回忆过当时的情况,又产生了怀疑。
当时他送完货,本想停好牛车去等孩子。
可他看牛的样子像是要拉粪,怕弄脏了街道,他这才把牛车赶到镇子外头等牛拉完再去停,因着镇上人多,所以牛车走得很慢。
没想到刚出了镇子,就碰上了刘老头父子,牛车撞了人,他吓得直出冷汗,把人放到车上,想着赶紧送去医馆看看。
可还没到医馆人就死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了起来。
被关着这几天,他又后悔又害怕,后悔自己怎么不多加小心,偏偏撞上了人,害怕自己连累家里的妻儿。
这会子听何良说了整个事情真相,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红着眼,头一回对着人狠骂了几句。
清荷看着她爹的样子,可心疼了,拉着她爹好一阵劝慰。
何良被骂了也不敢还嘴,趴在地上缩着头装鹌鹑,心里明白这一回自己恐怕是栽了。
接到了人,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陆承泽几人便打算离开。
廖通判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想送人出去。
陆承泽横眉一竖,冷声道:“回去,管好你的嘴,就当从没见过我,可明白了?”
廖通判看看陆承泽,又看看清荷,暧昧一笑:“明白,明白,主子爷放心,下官半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
不管廖通判联想到了什么,此刻清荷几人只想赶快离开府城。
一来清荷不知道陆承泽的玉佩从何而来,但总归不是他自己的,担心陆承泽假冒之事被人发现。
二来,那张老头死了已经三日,天气越来越热,就算用冰,尸体也保存不了多久,得早些赶回去把事情了结清楚。
她和陆承泽想的一样,不能这样让她爹蒙受不白之冤。
至于安排这件事的何良,陆承泽也要一并带走。
为了早些回县衙安排事宜,陆承泽带着何良骑快马先走,清荷等人坐马车回去。
清荷租了两辆马车,她爹一辆,她和金婆婆一辆。
马车里备了褥子和被子,打算夜里就在马车上休息,要连夜赶路,明日还有事情,总不能生熬一夜。
周明远心疼钱,让女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