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真知道霍子墨上箭术课,跑过去没找到人,一问才知道他没来,只好又转往大学学堂,却被一名助教看到他在课堂时间乱跑,喝令他赶紧回自己的课堂,否则要记大过。
韦真无法,只好装作回去,等人不见了又跑过去。没想那个助教也是阴险的,故意躲起来等他也来逮个正着,不听他解释,罚他站在学廨门前,直到他掌教来领人为止。
那边齐纪母亲听到报信,便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到了,齐家和国子监近,掌教派人去叫前后不过是一刻半钟。
齐纪要不是个得宠的,就不会无法无天了。所以齐夫人一看到小儿子伤了头昏迷不醒,鲜血把衣襟都染红了。哭闹起来。一面叫人把儿子抬回去请太医,一面要国子监给交代。
萧祭酒本就对燕怀凤愤恨,自然不愿意做和事的,一股脑儿推到霍子云身上,还暗着明着表示他们管不了。当然如果齐夫人要告,他们国子监愿意作证。
齐夫人还算是个有脑子的,知道不能去找燕怀凤讨公道,送了儿子回家救治,便派人通知齐御史去找霍绛算账。
今天恰好是霍黛和霍绛到军营当值,因士兵闲着也是闲着,燕怀凤不想浪费人力,所以让虞家军们在闲置的皇庄弄大棚种花种菜。所以霍家父子并没有那么得空。
齐御史在找上门回家一趟看了儿子,太医告知伤得不轻,脑袋受到了震荡,人醒来了却是头晕呕吐。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气到七窍生烟。带着长随和家丁前往靖国公府。
靖国公和霍玄听到是事因,是齐纪先辱骂了燕怀凤,脸色不是很好!但霍子云动手打人总归不对,表示愿意赔偿。
原本就是孩子间的矛盾,且是齐纪先挑的事,赔偿医药费解决了便是。可齐御史非要霍子云道歉承认自己错了。
这不说霍子云不乐意,就是靖国公和霍玄不乐意,道歉承认错误,岂不是说齐纪说的,子云和子墨是燕怀凤童养夫是真的!且认错就等于纵容别人抹黑他们。
霍玄道:“医药费可以赔,道歉不可能。齐御史非要道歉也行,我们要追究令郎诋毁太师和霍家子孙声誉罪。”
齐御史大怒:“难道你们打人有理?不过是口角,且是你家霍小四出言不逊在前,我儿被激怒才口不择言。打人犯法,这放哪都说都有理。如果不道歉,咱们就御前定对错!”
“令郎挑衅在前,子云才会反驳!如若齐御史非要靠御状,我们霍家奉陪到底。”靖国公懒得和他再争执。
齐御史冷笑:“我儿所言属实不属实的不好说,但满城都在传太师比武招亲,输谁嫁谁。她输给你家小三是事实。身为师父输给徒弟,这不就是要嫁给霍小三吗?
我儿不过是闻风而言,说什么诋毁你们声誉,如果不是真的,太师为何默认?你们霍家为何不辟谣?我就不信你们毫不知情,霍家何时耳目闭塞至此了?”
靖国公和霍玄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事他们确实听到了。只是这种谣言往往是越禁越烈,所以才不予理会,等他们传传发现没有动静便消散了。这时却成了齐卫夫堵他们的理由。
用御史是谏官闻风而奏是他们的职责,御史的儿子叭叭,大家也觉得理所当然!
见这父子二人给自己堵到说不出话来,齐御史更加盛气凌人了:“太师是不是要嫁给你家小三,这事儿两说。但你家小儿动手打人便是不对,不道歉别怪我不给情面。”
“我若要嫁给霍小三,齐御史又待如何?打算触柱死谏?”燕怀凤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齐御史脸色一僵,转头看过去。
少女背着手神色淡淡地抬步走了进来,不知是艳光四射还是杀人鼎盛的原因,再平淡也凌驾于众人之上。
霍子云跟随在她身后,偷偷瞄了眼客厅发现老子不在,心中松了口气,祖父和大伯父是不会揍他的。
“下官参见太师,下官说的是霍小四打犬子之事。并无意冒犯太师。”倒不是齐御史没骨气,实在是这位主让他死就是死了,没人敢为他申冤。
“说吧,要怎么解决。”燕怀凤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霍子云叫了声祖父大伯父,立马谄媚地给燕怀凤斟茶。
齐御史把要求说了遍,“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动手打人违法便是不对!下官只要他道歉,不过分吧?”
“外头传本太师要嫁给子墨,若是你儿子说我把子墨当成童养夫,那还能说是跟风瞎说。可你儿子说,子云和子墨都是我的童养夫,你觉得他挨打冤吗?”
燕怀凤说完,边喝茶边看着齐御史,等候他回答。
齐御史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了,外头谣言可没扯上霍子云,且把霍子墨当成童养夫,和把这兄弟俩都当成童养夫性质完全不一样,前者是罔顾纲常,后者是罔顾人伦严重多了。
罔顾纲常是因为燕怀凤是霍子墨师父,曾经名义上的母亲。但燕怀凤和霍青的婚姻不合法的,霍青死后燕怀凤才嫁进来无实质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