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学生平日里欺负李二郎三郎的恶行,旁听者气得人人破口大骂,太过分了。不就是家里有两个臭钱么,这么小就这么坏,长大还得了?纷纷要求严惩。
陈阿生的父亲陈大富不怕,好歹是经商多年见过大风大浪,他也没有自己弟弟那么冲动,在公堂上公然威胁李春夫妇。拱手道:“孩子年少无知,平日管家不严行事冲动了。
但小人相信犬子并无伤人之心,约莫是想打一下出气。但李三郎却是将他往死里打。犬子和李二郎的伤谁轻谁重一目了然。且这两孩子要是良善的,那能两人打倒七个?
孩子们怕事,做了假口供是可以理解的。此事错确实是犬子在前,但李二郎三郎亦太过凶残了。小人认为,双方都有错!李二郎头部的伤,小人赔偿……”
说到这里他看向李二郎和三郎,道:“但他们打断犬子胳膊的伤,也该由他负责。旁人伤他的旁人赔,他伤旁人的也得按轻重一一赔偿。还请大人公正办事。”
这是指责自己办事不公了?杨伯熙轻嗤:“陈阿生挑衅羞辱李家二郎在前,李家二郎不从,他便用板凳打砸他的头。若是如你所言想打一下解气,至于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依你这说法,打人犯事彼此赔钱即可,如此要律法何用?仗着自家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儿子打杀了人,家里有银子赔得起,可以随意打杀人,别人家穷活该被打死?”
到这里杨伯熙看向其余涉事者学生及其家人,道:“本朝诽谤是重罪,诽人偷盗者处以偷盗罪,诽人伤人者,罚伤人罪。你们捏造假口供,可知该后果严重?
不要以为是孩子不用追究刑事责任可以为所欲为,孩子所犯过错严重,乃父母管教不力之故,故由父母代罪。家人纵容孩子捏造假口供与其同罪。”
诸学生家人脸色都是一白,没想告个状告出鬼来了!
杨伯熙对私塾的何先生道:“何其诚,学生在学堂打架斗殴,时长达一刻钟之久,无人劝阻。不管你有没有在现场,身为师长难辞其咎。且李二郎三郎曾多次投诉到你处。
但凡你平日有严加管教,也不至于发生如此恶劣事件。这在京城可是头一桩!本官认为你不配为人师表,私塾即日起停办。另,学生因你疏忽受重伤,医药费你负担三分一。”
何其诚脸色阵红阵白,拱手道:“大人,诚如您所言,是草民疏忽了。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您说草民不配为人师表不许开学堂,草民能理解,这事草民有错!
但这打架赔偿费用自该由凶手赔偿,学生顽劣并非草民一人之过,若非家人宠爱无度,他们何至于在外嚣张跋扈?若是草民在场,您罚草民,草民领罚,这般草民却是不服。”
杨伯熙淡淡地道:“所有伤者医药费用由医馆计算出来后,你上交三分一到衙门,再由衙门发放给伤者。另……太师和执金吾,觉得该如何处罚方妥当?”
此言一出,堂下除李春夫妇父子外,人人都吓了一跳!太师和执金吾在旁听?众所周知太师疾恶如仇,知道是他们先起的事(帮凶)捏造假口供,恐怕没能落个好!
燕怀凤的声音自屏风后缓缓传了出来:“拉架没有动手,没有捏造假口供,医药费由李家出,视伤情轻重赔偿养伤银两。拉架没动手受伤亦然,但造假口供追究其责任。
因涉事者年少,故罪其父母,情节轻者可交罚钱代替。动手打架又捏造假口供,视其情节轻重者罚钱杖责。平日羞辱李家二郎三郎者,一会给他二人当堂道歉。
李二郎三郎误伤好心拉架者,故也要给误伤者赔礼道歉。另陈阿生罪行恶劣,平日带头羞辱李家二郎三郎,此次受伤咎由自取,陈大富兄弟不思悔改纵容陈阿生捏造假口供。”
说到这里少女的声音顿了顿,道:“各打三十大板,代替李家赔偿所有医药费,除不服的何其诚三分一外。何其诚不服杨大人所判,不知道有没有人也不服本太师所判?
不过没有关系,本太师想看看,谁敢帮骂本太师管事侄儿臭九流的屠夫,贱民;扔树枝砸书本,把吃不完东西往他们脸上扔;书桌放老鼠、蛤蟆、蟑螂,马粪、狗屎。
将他吃着的包子打落地上,踩了让他捡回来吃,不吃便拿板凳将他头打破的人‘伸张正义’?连本太师的人都敢欺负,比陛下还要威风。这不是要造反,就是要反本太师哪!”
堂下的人惊呆了,他们压根不知道李家居然有人是太师的管事!要是知道跪舔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堂下无一人敢吱声!这样的处罚在太师手中已经是最轻的了。
杨伯熙看着脸如土色的诸人,心道:“果然还是太师威严够,她说什么便什么,无人敢争辩。”轻咳一声道:“诸位可有异议?如无,师爷让他们画押签字。”
诸人缩着脖子齐声道:“无异议!”
从衙门出来,燕怀凤心中不得劲,果然报仇什么的还是不要报官,自己动手痛快!
霍子墨见她情绪不高,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