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夜降临大地,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神秘、那么寂静,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好像这才是世界真正的样子。
我们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总能看见有星星悬挂于上,当我们想伸手触摸时才发现原来如此的遥不可及。
天上的月亮,被黑色的云朵遮住了身形,以至于星星是那么的闪耀,星光虽不及太阳,但却是黑夜里指引人们唯一的方向。
繁星中散发出一道光照亮到地面,照亮到荒山脚下一座寂静的村庄。
村民们早就沉沉睡去,而在陆家枯井中,蜷缩着一位少年,少年似乎沉睡了过去,被风悄悄带走了灵魂。
血液流淌在枯井中,散发着光亮,宛如夜色下被人遗忘的烛火,一位少年的身子就蜷缩在血泊之中,周身被死亡的气息紧紧包裹,没有一丝生命的律动。
借着微弱的光亮,可以隐约勾勒出少年的轮廓——他身着素色的麻衣,衣袂在井底的微风下轻轻摇曳,彷佛还带着尘世的一丝温存。
散落的发丝如同夜色中最深的墨,半遮半掩着他那苍白的脸颊,可也遮不住脸上的那几缕血痕。
少年名为‘陆来’,父母都是白丁,早年家乡闹饥荒逃到王家村,前些年家中老太爷死去,夫妻二人靠着平日里劳作所存着的几吊钱全拿去办了葬礼。
老人死去要木棺下葬,村里便宜些的木棺也要几百钱,加上葬礼、请人抬棺入土这些琐事花去了仅有的余钱。
这些钱,原本是留给陆来去镇里的私塾念书用的,虽上不了多长时间,但夫妻二人认为肚里有些墨水总比他们二人强得多。
像村里一些较之富裕一些的家庭都会送孩子到镇上学一门手艺或读上几年书,孩子长大后也好讨个媳妇。
白天陆来随着父亲到镇上干些杂活,来回数十里地又全靠一双脚,已然劳累一天。
夜幕低垂,陆来只觉唇齿间干渴如焚,想要出门到院子里喝上几口井水来解解渴,不知怎的便来到了废弃已久的枯井旁。
借着星光,陆来隐约看见枯井中有一道张开的门,一道若隐若现的门,里面是旋涡是深渊,似乎有着什么魔力吸引着他。
陆来虽神志未清,可却也不会做傻事,可身后却有着不可名状的力量在推动着他,推动他跳入井中。
陆来眯着眼一跃而下,只听‘嘭’的一声,整个身子摔落在井底,动弹几下便久久的沉睡了。
此时是夜晚二更天,陆来的父母早已熟睡,并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在枯井里已经成为一道冰冷的尸体,成为了那夜色中最凄凉的秘密。
疾风攒动,肆意穿梭于小屋的每一个角落,吹起小屋里的杂草,又吹开天上的云雾。
一直不见踪影的月亮于空中显现了出来,就像凭空出现,一切都没有任何征兆。
一道月光照耀在陆来的身上,照耀到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只见眼皮似在跳动,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忽地一阵更为猛烈地风,吹动着、缠绕着他,吹起他那黏在脸上的长发。
又一道肉眼看不见的虚影融入了陆来的身体里,下一刻身体里那颗死去的心脏也跳动了起来,这具早已死去的身躯又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在黑夜里,一双深邃的眼眸悄然隐匿于暗夜的帷幕之后,静静见证着这幕不可思议的异象。
那人缓缓伸出袖袍中的双手,指尖轻捻,变化着手印猛地对天一摄,一股能量拔地而起,搅动了黑云。乌云翻滚,重新遮蔽了星辰的光芒,月亮也悄悄隐匿了身形。
卧于黑暗中的冰冷躯体,在这奇异能量的抚触下慢慢开始升温,那双隐匿在黑暗后的眼眸也悄悄离去,只留下这寂静的黑暗。
夜晚的枯井是充满寒气的,此时又是秋季,夜晚的枯井是冰冷的,不过多时便听到一声喷嚏声。
井中少年扭动着身姿,用手搓了搓鼻子,一边捂着嘴,一打着鼾提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少年想抬头看看却感觉胸口有些闷,原来是屁股压着脑袋有些喘不过气来,井口很小,在井里的他行动不便,好一会才调整好站了起来。
少年抬起头看向外面,看到距离自己十分遥远的星空和井口的墙砖,陆来忍不住瞪着眼说道。
“我去,这么深的坑?”
少年又看了看四周,轻轻捶打着井壁,冰冷的石砖带来疼痛感,陆来嘶了一声说道。
“不会掉井里去了吧?”
少年扶着腰,另只手捏着肩活动着筋骨,全身传来的酸痛感让少年觉得就像被车撞散架了。
“不对啊,我不就是被车撞飞了嘛,怎么给我撞井里来了?”
少年双手抱着头用力揉了揉,只觉得头上沾满了液体黏糊糊的,看了一下双手也看不清是什么,直觉告诉他是血。
凭借着记忆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他记得自己走在马路上然后一辆超速行驶的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