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许久才反应过来,娘亲是说大同有位江氏族人不错。
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她都是刚刚听说的。
难道他在监视她们?
他说此话是何意,难不成他想为她挑一户能护得住她的?
想到此,沈清梨心中有些酸涩。
她轻声说:“娘亲是说过大同有位公子不错,但还未定。我只是觉得盛京贵人太多,不适合我与娘亲居住,想寻一处僻静些的地方,也少些是非。”
两人说着掌柜小声在门外敲门:“爷,沈小姐点的饭菜已备好,现在要上桌吗?”
君墨染轻哼一声,不多时桌上便摆满了饭菜,除了她点的还有些是她没有点的。
两人还未动筷,云生便来报:“爷,出事了。”
君墨染未留下同她吃饭,匆匆走了。
沈清梨站在窗前看他骑马远去,心中不知是何感受,他们好像从未一起用过餐。
“小姐。”春华进来小心打量,还好还好她家小姐没事。
二人坐下用饭,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这个包间大得惊人,布置奢华典雅,定是他的专属位置。
窗外突然一阵风吹进来,原本明媚的天气眼瞅着就暗下来。
一道闪电劈过天空炸开一道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这个季节不该有如此大雨,不知回到府中没有。
沈清梨微微有些失神,他刚刚说“那破落户护不住你”,何意?
他要插手她的婚姻吗?
若是他选的人,她要嫁吗?
“小姐。”春华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沈清梨这才回过神来。
“雨小了,咱们回去吧,免得夫人着急。”
回去那酒楼的掌柜派了几个看起来有些功底的随从护送她们回去,想来是受了那人的吩咐。
马车缓缓而行,酒楼二楼一处包厢的窗户打开,江钰莹恨恨地望着远去的马车,指甲嵌入肉里都不自知。
她怎么那么好命,什么都是她的,就连九千岁她都要抢去。
之前九千岁的眼神明明是落在自己身上的,就因为沈清梨,九千岁今日竟都未曾发现自己。
一旁的周锦秀自然也看到沈清梨的马车,后怕道:“她到底同九千岁是何关系?”
陈大宝的断手在眼前滚过时,她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
江钰莹敛目轻笑:“能是何关系,沈将军的遗子九千岁遇到便关照一番,这样也能震慑旁人不可欺负烈士家属。”
她回头看着周锦秀笑道:“那位陈公子也真是,若是看上清梨表妹,直接让他爷爷去向皇上讨个恩典便是,何必搞这么一出。”
周锦秀稍加思索,绽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得有道理,明日便让我兄长去探望陈公子,顺便提醒他一句。”
城外沈府。
沈清梨回府换了件衣裳,刚准备去跟娘亲说一声,管家便匆匆赶来,一双脚子沾满雨水。
“小姐,首辅府陈家送来两箱东西,说是请原谅陈家公子无礼冒犯之罪,小的做不了主想来请示,那些人放下东西便走了。”
春华顿觉吐气,挺胸道:“还是九千岁的面子大,看那孙子还敢不敢放肆。”
首辅家的孙子又怎样,还不照样要登门道歉。
沈清梨却隐隐有些觉得不安,事情闹得这么大,首辅大人能查到她也属正常,他们能在吃了如此大亏之时还上门道歉,说明君墨染的余威不小。
但听闻首辅大人也不是吃素,他的独孙断一掌等于断送了前程,他们可能就此忍下吗?
沈清梨猜不到会有何事发生,她吩咐下去,最近府中下人尽量少出门,遇事多避让。
春华明白小姐心中忧虑,未开口多言。
管家又道:“小姐,刚听闻蜀山闹匪,九千岁被皇上派去探看。”
蜀山?他刚刚匆匆离去是因此事吗?
蜀山离此地不算远,一日便可来回。
一连几日雨水不断,沈清梨闭门不出,府中倒也未出何事。
沈清梨悬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许是她多虑了,首辅大人许是也怕被君墨染针对。
天气阴沉沉的,今日雨下的不大,就是阴的厉害,下午时分房中就要点上灯方可看清。
沈清梨同娘亲和几个丫头围坐在一起做绣活,打发时间。
不多时,一个丫头未打伞小跑进来,说国公府的柳小姐到了,在前院等着。
沈清梨心头一惊:这种天气,柳语嫣怎会来?
她最近同柳语嫣相交甚好,但从未直接登过对方的门,都是约出去。
江映晚拿她手中针线,忙让她快去。
沈清梨一路急走到了前厅,丫头忙用帕子掸落她肩头的雨水。
柳语嫣坐立不安站在厅中走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