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
一上来火药味儿就这么重吗?
都不稍微缓冲一下吗?
这位聂小姐生得大气端庄,肤若凝脂,高挑纤瘦,说话温温柔柔的。冷不丁地拉下脸,嗓音染着寒意,气场霎时一变,大约也是个凌冽不好惹的主。
阮言溪咬住下唇。
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迎上聂安若的视线,辩驳道:“聂小姐,你和封总都误会了。我最近这几天住在这家酒店里,房间的洗手间坏了,我出来上个洗手间而已。看到封总好像不舒服,问他用不用帮忙,没有别的意思。”
洗手间那种地方,绝对不会有监控。
事已至此,她也是剩狡辩了。
“住酒店穿成这样?”聂安若嘲讽道:“阮小姐私下的品味还真是……让人震惊。”
台下众人哄笑。
谁居家不是穿舒服的睡衣或休闲服。
穿成这样说待在房间里,摆明有问题。
阮言溪惨白着脸:“我私底下喜欢穿什么,应该跟聂小姐无关吧。”
聂安若挑眉:“你不穿都跟我没关系,不过你穿成这样出来,实在影响市容。还故意进男洗手间,在我男朋友眼前晃,那就跟我有关系了。”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
她的话没说完。
聂安若身后的赵安点开了一段手机
录音。
“学长……”
录音里传来阮言溪的声音。
故意掐着嗓子。
矫揉造作。
听得在场众人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封暮霆和聂安若今晚一起出席慈善晚会,两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进了包厢。聂安若陪着封暮霆在一楼宴会厅应酬了一会儿才上二楼,情侣之间,总会有些特别亲昵的专属昵称。封总是京大毕业的,这很多人都知道。而聂安若是京大博士毕业这一点,也早就被人挖出来。
聂安若喊封暮霆一声学长。
合情合理。
学长学妹什么的,本来就容易发生点什么。
听起来就像是从校服到婚纱,特别浪漫
男人骨子里有天生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女朋友喊学长,就像是在示弱撒娇。大家都很清楚,学长学妹的,是人家这对小情侣间的特别昵称。
而阮言溪大学就读于京城某985院校。
毕业后出国读研。
有什么资格称封暮霆学长?
最关键的是,今晚所有人都知道,聂安若是称封暮霆学长的。阮言溪进男洗手间暂且就当她不是故意,却称封暮霆学长,不是有意勾引又是什么?
再加上她穿成这样。
很难不让人多想。
这女人大概是早有预谋,故意勾引封暮霆。
“你……你还好吗?我在三楼开了房间
,我先扶你去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现场所有人都将鄙夷的视线落在阮言溪身上。
扶封暮霆去房间休息?
她算个什么东西?
她有什么资格?
聂安若极具古典气质的瑞凤眼中,瞬间迸射出凌冽的寒意,吓得阮言溪心口狠狠一沉。她一直觉着聂安若柔柔弱弱,看着很和善。忽然这般犀利尖锐,那种极致的反差,令阮言溪毛骨悚然。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脸上的粉还在扑簌簌地往下掉。
聂安若没有给阮言溪说话的机会:“学长有女朋友,这事不是秘密。你说你只是看他不舒服想帮忙,正常人都知道,应该和有女朋友的男士保持距离。就算想帮忙,也应该是去叫人,而不是把人带回房间。你穿成这样,想把我男朋友往房间里拐,安的什么心?还是说,根本从一开始,你就是计划好的。你出现在洗手间的时间,穿的这身衣服,未免太巧合了吧,阮小姐!”
最后三个字,聂安若加重了语调。
阮言溪咬着牙:“我……我我真的只是,只是偶然。”
聂安若往阮言溪的位置又逼近了半步。
曾经的豪门千金,今晚穿得极其艳俗,脸上扑着厚厚的粉,眼神闪躲,摆明心虚。
而聂安若则是强势逼人,从容不迫。
宴会
厅是封闭式的。
聂安若呼出的气息,吹到阮言溪身上,刚刚入秋,分明不冷,阮言溪却只觉得浑身发寒。聂安若的呼吸似是都带着冷冰冰的刀子,锋利尖锐,一寸寸刮着她的心。
脸上偏偏还带着笑:“偶然?是不是非要我把你给酒店服务生的药拿出来,把你如何指使服务生给学长下药的证据全都甩在你脸上,你才肯承认。从始至终,根本就是你故意为之?目的……不外乎勾引我男朋友,想借着身体上位。”
今晚过来的人,大多和聂安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