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等会过去空手太难看,你去找侍应生要杯饮料。”
陈轻说好,松开他的胳膊,拎着裙子走开。
待她端着无酒精饮料回来,他身边多了一个人——倪嘉玉。
有些犹豫,陈轻踌躇着,用蜗牛爬行般的速度朝他们走去。
孟敬眼角余光瞥见她,眼神一亮,朝她招了招手。她只好识趣地扬起一抹灿烂笑意,快步走过去。
倪嘉玉冷眼睨着她,不阴不阳笑道:“这位小姐是上次酒会的那位?真巧,又碰面了,还不知道贵姓?”
揽在背后的手臂一紧,陈轻瞬间挺直身板。
“我姓陈,单名一个轻,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
倪嘉玉挑眉,哦了声。
孟敬淡淡扫了她一眼:“认识过了,没事就回你的闺蜜群,我还要去找李丰。”
李丰即是华丰李总的名字。
“孟敬!”倪嘉玉咬了咬牙,似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你答应过我的,别忘了你说的话!”
“不用你提醒。”孟敬皱眉,眼底已有不耐烦。
陈轻站在旁边不明所以,却被倪嘉玉走之前狠狠一剜吓得一激灵。
倪嘉玉走开后,孟敬收回揽着陈轻的手,眉头始终没有放松。
“我去找李总,你在这等着。”
见他脸色不太好,她点了点头,没有强行要求跟着去。
他大步走开,陈轻一个人站在原地,静静等着,期间尝了几块桌上的点心。
十几分钟过去,孟敬还是没有回来,她有点无聊,低头抠起了自己的手指甲。忽然,一个侍应端着空托盘走过来问:“是陈轻小姐吗?”
她抬眸,点了下头。
“孟先生让你去水池那边,他在那等你。”
“水池?”
侍应给她指出位置,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陈轻叹了口气,穿过人群往那边走,到达水池边,却没看到孟敬的身影。她四处张望,这时候却显出室外场地的缺点了,虽然灯饰挂了不少,整体光线还是比较暗,她费了半天力没能找到孟敬的身影。
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刚才的地方,一个端着满盘酒的侍应生突然朝她扑来,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仰倒摔进了背后的水池里。
大晚上的,又是刚刚入春的季节,池子里一片冰凉,虽没有如刀刺骨那般夸张,却也是足以教人瑟瑟发抖的程度。
陈轻扑腾着从池子里站起来,张着嘴喘气,全身湿透,从头到脚淋着水,发梢和睫毛都在滴着水珠。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周围宾客们惊诧的表情已经能够说明她现在有多狼狈。
推她的那个侍应生自己也摔进了水池,在她之后站出水面,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陈轻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对方姿态放得那么低,看上比她还可怜,她再责骂或是怪罪倒显得她不饶人。
有负责的人及时跑出来,训斥了那个侍应生,一边给她赔罪,一边领她去休息室。
孟敬不见人影,陈轻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室内。
吹干头发后,干净的新礼服和鞋子很快送来,她特意留了个心眼,仔细检查过,确定衣服没有问题才穿上。负责人不知道她的尺码,拿来的礼服略微有点紧,鞋子倒是合脚,她松了口气。
换好衣服,陈轻重新回到园子里,手包已经湿了,她想把名片拿出来,可没地方能放,只好一边皱眉翻出来查看,一边暗暗希望名片上的字不要被水糊晕。
手机还能亮,她拿出来甩了甩水,又小心翼翼塞进去。
回到最开始站的长桌旁,孟敬在那,见她换了条裙子,到嘴边的责怪拐了个弯:“衣服怎么换了?”
“不小心弄湿了。”她猜他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故,便只说一半。
果然,他蹙了蹙眉,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有个男人端着酒前来和孟敬打招呼。他笑着迎上去,两人互相碰杯,各自喝了一口,聊了两句,孟敬回头看向傻站着的陈轻。
“还不过来?”
陈轻赶紧应了声,提步过去,然而才走了三步,脚下突然一崴,她感觉两边鞋跟似是齐齐断了,右边脚踝扭了一下,摔倒的瞬间她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了一样东西——
而后便是清脆的瓷盘碎裂声,她抓住的不巧正是桌布,桌上的东西哗啦啦碎了一地。
有奶油小蛋糕,有酒,有饮料,有酱汁满满的烤物,陈轻被盖了一身,她听到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声。
她挣扎着站起来,身上的裙子不成样子,像颜料盘似得五颜六色,她吹干没多久的头发也被酒重新浸湿。
甚至比掉进水池还更狼狈。
所有人都在看她,站在几步外的孟敬眼里褪去惊讶,转而浮上一层疏离冷意。
比瓷盘砸在身上酒杯碎在脸颊旁更让人难受的,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