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旁边纵观全局的乔时微感到不对。
如果这事真是沈怡干的,也不至于让沈怡产生这么大的动静,最多会狡辩,但绝对不可能失控。
她偏头把自己的疑惑告诉黎墨,显而易见的,黎墨没有反驳她。
男人眉间的褶皱皱的很深,嗓音低沉中夹杂了一丝疑惑:“我觉得她的状态有点不太对。”
与此同时,黎老太太已经厌烦了沈怡的“疯态”,漠然摆摆手,“来人,把她拖下去,家法伺候。”
家法!?
乔时微才入住黎家不久,不知道黎家家法的恐怖之处。
但沈怡在黎家住了这么多年,实在太清楚家法的威力了,瞳孔顿时一缩!
“不要,妈!”
她眼里的失落伤心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惊恐,双腿跪下,膝行到黎老太太身边,抱着黎老太太的大腿。
“我还没有嫁人,那鞭子抽在我身上,疤痕不会消的!”
如果是男人还好说,若是女人身上留了疤……在上层贵族,身上留疤的鞭痕,一看就是不守规矩被抽的。
若那人是男子还好说,毕竟家法对少爷、公子的规矩更严格,可若是女人……那就涉及了品行问题
了。
没有谁会愿意娶一个品行有问题的女人回家。
沈怡就算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嫁的人是黎墨,但现如今,黎墨已经和乔时微领证了,两人的婚礼也在不久之后置办,这辈子他们明显没有未来。
到时候,不管她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她也会在老太太彻底厌倦她之前,嫁入一个好人家。
她不想嫁给平民百姓,她只想这辈子都在上层社会里好好呆着!
黎老太太听着沈怡带哭腔的嗓音,有些不耐烦,“做错了事就认,竟然已经有人指认你了,你就别再无理取闹了。”
沈怡被这话定在了原地,她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透着寒冷。
门开了,几个五榜三粗的大汉一左一右,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挣扎是没有效果的——没有谁比沈怡更清楚。
绝望,无尽的绝望。
她仿佛被人摁进了深水里,周遭的环境一点点静了下来,窒息感把她从头到脚严密包裹!
简直无法呼吸!
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沈怡被拖着往门里走,倏的——
“慢着。”
这两个字清晰明了、简扼有力,拖着沈怡的两个人停下脚步
,看向黎老太太。
黎老太太皱紧眉,她才当众承认了乔时微的地位,现在再把乔时微的话当耳旁风不太好。
心中暗道一句麻烦后,黎老太太威严的问:“现在真凶也查出来了,我等会儿也要实施相应的惩罚措施,绝对不会委屈你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乔时微意味深长的笑了,听黎老太太这意思,现在她对沈怡做的这些惩罚,全都要归咎到她乔时微头上了?
黎老太太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让乔时微有心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才过了几天,黎老太太又不想维持表面的平和了。
不过没关系,她愿意奉陪到底。
不紧不慢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乔时微慢条斯理的说:“老太太先别急着下定论。方柔刚刚说,这一切都是沈怡指导她做的。那这些事有证据吗?”
沈怡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挣扎了两下,立即从地上爬起,“对啊!凭什么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咬定是我干的?你的证据在哪里?”
方柔瞳孔一缩,磕磕巴巴的道:“我就知道是沈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哪有什么证据啊?”
乔时微刚刚那样
一闹腾,折腾的精力太多了,黎墨看出乔时微眉眼间有些疲倦,不动声色的拍拍她的肩。
他冷淡的扫了方柔一眼,“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给钱之类的?”
如果顺着这个话来说,就相当于方柔承认自己是沈怡的跟班了,那么,要罚的不仅是沈怡,方柔也跑不掉。
方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嘴唇哆嗦了一下,否认道:“我是被迫的!沈小姐给了我一笔现金,让我必须照着这个来做。”
沈怡气得牙根痒痒,“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给你现金了?”
“安静。”
黎墨不容拒绝的扫了沈怡一眼,眼里的压迫让沈怡不敢开口说话。
确认场面安静下来后,黎墨才冷冷的质问方柔:“给了你多少现金?那一沓现金,你现在又放在哪儿了?”
方柔脑门都开始掉汗了,因为沈怡要被抓走,而好不容易红润下来的脸色,又开始发青发白。
她紧张地攥着自己的下衣摆,双腿发抖,“给、给了我十万,我……我把现金全都拿去给我妈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