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蓁感觉死神逼近时。
司时樾阖上英俊的眼眸，再次睁开，身上阴鸷暴戾的气息被压制。
他手一松，穆蓁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大口地喘息。
男人解开衬衣，露出精健冷白的后背，声音依旧裹挟着寒霜，“我的下属每天都会确认我的身体情况——”
她敢动歪心思，必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穆蓁调整了一下呼吸，纤细的手指将银针刺进他后背的穴位，清丽的嗓音没有丝毫惧色，“如果我救了你，你又打算怎么回报我？”
“回报？”司时樾脑海浮现女孩刚才看见他那块玉佩的真实反应，磁性的嗓音终于有了温度，“让你一辈子当司小太太。”
穆蓁失笑，“想让我永远和你绑定在一起？我亏了。”
司时樾侧头看她，“那块玉佩的主人是谁？哪个男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话音落下，穆蓁手一颤，银针差点扎偏。
男人转身，狭眸讳莫如深，“你进司家，是为了找你的情人？”
“不是情人。”穆蓁自嘲勾起红唇，翦瞳覆上一层冷意，“是——仇人。”
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很复杂。
当年，也不知他的做法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司时樾眉心微蹙，“仇人？你和他发生过什么？”
他问她，她和那个男人发生过
什么。
五年前荒唐的记忆涌进脑海，穆蓁大脑沉重，脚步踉跄。
女孩精致的脸庞变得苍白，司时樾大掌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避免她摔倒。
穆蓁捏着眉梢，恢复几分清醒。
她盯着他，眼神复杂，“司少，我要的报酬是，你永远别再问这个问题。”
原本，她不介意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待她。
唯独这次——
安静的房间，穆蓁清晰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司时樾没有回答她，深邃的双眸暗沉幽冷。
穆蓁等了很久，也没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她失望垂下眼眸，纤长的羽睫覆住眼睑的晦涩，将他覆在她腰肢的大掌一点点掰开。
司时樾黑眸倒映着女孩逐渐失去光彩的小脸。
她害怕他知道她的过往。
他的手掌被彻底掰开的那一刻，若有所思开口：“好。”
他答应她了。
穆蓁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她深吸一口气，唇角的笑逐渐荡漾开，“那现在，我继续帮你扎针。”
司时樾背过身去。
女孩给他做针灸，一边认真提醒：“江慧茹让爷爷带你出席他今晚的生日宴，肯定图谋不轨。”
她知道司时樾是聪明人，点到为止。
男人淡淡“嗯”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当一回事。
半小时后。
“好点
了吗？”穆蓁问。
“嗯。”男人慢条斯理穿上衬衫，眉心的褶皱完全舒展，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自持。
穆蓁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意味深长地笑，“告诉你的下属，别再找我外婆麻烦。不然你身上这毒，没人能帮你解。”
司时樾薄唇似笑非笑，“这么自信？”
“可我偏有自信的资本。”穆蓁盯着他吐在地板的鲜血，表情凝重，“你那位二叔每天给你喝的东西，我已经做过检测，没有任何毒性。”
司时樾从来没将所有的赌注压在她身上，也早就让人做过检测，结果和她说的相同。
他语调没什么情绪，“所以对我下毒的，另有其人？”
穆蓁摇头，“药能治人也能害人，有些药物检测出来没有毒性，不代表对人体无害。也许他找到某位名医，利用这些药材研发出对人体有害的配比。”
她看着司时樾的眼神充满同情，“司暮朝是想杀人于无形。”
司时樾神色自若，“所以就算我每次催吐，依旧有毒素残留在体内。”
“你那种方式，本就没法百分百避免。”穆蓁认真沉思，“是我低估他对你赶尽杀绝的急迫心，你刚‘苏醒’，我以为他会暂时收敛。”
她原以为会有足够的时间医治他。
她眯了眯眼眸，“看来，我该调整计划了。
”
片刻的安静后，手机传来拨号声。
司时樾用她的手机，回拨了她外婆的号码。
通话很快被人接听，传来的是秦若兰的声音，嚣张得意，“穆小姐！我猜你还没搬到救兵吧？事已至此，你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还不如给自己留点脸面，免得被扔出京城时，模样太狼狈。”
司时樾深邃的黑眸倏然一冷。
他让秦若兰将穆蓁外婆赶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