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对象怎么样,怎么没有带给回来,给娘看看。”秀兰娘说。
“婷婷回老家过年去了,等姐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考虑结婚。”守德说。
“唉,你姐都这么大了,她又有那点毛病,……唉……这可咋办呀。”秀兰娘说着,哭起来。
“娘,咋啦?”秀兰洗完脸进屋,劝娘。
“没……没事,就是担心你弟弟在外受苦,一年也见不着几面。”秀兰娘赶紧转移话题。
“守德呀,你赶紧去西屋睡去吧,明天你爷出殡,又得忙一天,借板凳,跪棚(就是在灵堂两侧,接待亲戚朋友时的一种礼仪),端盘子,够你累的。”秀兰娘心疼守德说。
“娘,我这就睡去。”守德说完就去西屋睡去了。
秀兰也扶娘上床睡觉。
整个鬼村进入寂静的深夜。立春在即,但是冬的凛冽依然持续。俗话说,“光棍光棍你别虎,打春还冷四十五”。冬春交接日子里,夜晚生气开始复生。冬天是老年人难过的鬼门关。老爷子的死,虽然和冬的关系扯不上多少,但是中国的传统谚语是有存在的道理所在。
守德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观察鬼村动静。因为他知道现在村子里已经不像他小时候那样的平和。到处发生的奇怪现象,特别是他家里发生一切,更让他畏惧几分。
睡梦中,感觉院子外有脚步的声音,守德起床,摸索的手电筒,蹑手蹑脚从窗缝向外望。一个人影从窗外晃过。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背影。虽然守德没有上过什么大学,对于鬼神之类的东西也不是太信。虽然小时候姐姐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也没有改变他探索出事情发生的原因决心。特别是几年在外打工,在读的都是想在外地学到一些了解和解释此类事情。好奇心让战胜来恐惧。守德披上外套,疾步尾随其后。
还魂夜,爷爷肯定要回来,这是按迷信的方式定论的。守德心里很清楚,前面的影子,在寒风中摇晃的前行。既不像鬼,也不像正常的人走路。由于恐惧感,他并没有看清影子是如何出的家门,也不知道柴门有没有发出声音。雪化的几乎失去反照,月底的月亮也迟迟不出。只有凛冽的风,空寂村庄。其实守德也不敢确定那个是不是影子,也许是眼花。但是总感觉前方有个人在走动。他在心里猜测,那一定是有个白色东西发出效果。在光学原理分析,只有白色在这样的夜晚,才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守德等跟到胡同口,守德有些胆怯起来:那是去爷爷前院的方向,不会是真实爷爷回来了吧。影子在窗外闪过,是想想看看我,毕竟爷爷去世时,我不在身边。他的内心产生种种疑惑。
明知道深夜碰上什么东西很正常。因为守德在村时也遇过类似的经历。
守德12岁那年,随同邻居同伴范年生去偷松枝(松树枝叶,农村在过年时要作为香牌用,挂在门口两旁,起辟邪的作用,农村还有用松枝作为结婚对生育后代一种预示,如新人床头有松枝,预示会怀胎女孩,有红枣预示会怀胎男孩),亲眼看到前街的,被鬼压臂的经过。农村大多只有坟地和林场长有松树。一般只有大户人家的坟地才有松树。穷人去偷松枝,按农村讲是“夺福”。
在腊月二十三和大年二十九之间,拿回家里,分别扎好,在大年除夕那天上午,一同对联一起挂上。
李守德和范年生就是在这种习俗的驱使下,一起趁夜黑,潜入大户人家坟地,想趁机偷取松枝。
雪地里,两个手提镰刀少年,在悄悄靠近一片坟地,又怕别人看到,也怕遇到同样“夺福”。那样就是去“偷”的含义。人多那就是抢。农村狭隘意识里,比较尊重习俗。农村的孩子也不例外。
等二人靠近松树时,守德并没有在意坟头存在什么东西,只顾的去“夺福”成功。范年生却发现一个辣椒头影子。“妈呀,有鬼……”范年生一声大喊,拔腿向村子里跑去。守德还没有潜意识知道,也随同范年生一起向村子里跑去。
守德感觉有人在追赶他们,也不敢回头看,快到村口时,范年生不知怎么的惨叫一起来,“放开我……我的膀子好痛……”吓破胆守德也顾不上范年生,脚下更是生风似的,一口气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