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多年,范年生的膀子还是一直倾斜着。想起这些,守德的心跳开始加速。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腿不由自主的紧跟其上。
寒风依然刺骨的冷,吹的他不住打颤。几声狗叫声,打破了平静的寂夜。影子开始加速,一晃进入爷爷的院子里。爷爷家狗的叫声更甚,几乎到疯狂的地步。守德到大门前,电筒突然熄灭,不管守德如何去拍打,也不济于事。
院子内狂风四起,吹的满院子风舞冥币。
“哥,爹回来了……”
“爹……”
“哎呦……谁……谁踩我”
灵堂内,乱作一团。
突然,灵堂内灯光四起。
“妮子,你怎么跑这来了……”爹的声音。
“是秀兰,哥是秀兰。”是姑姑的声音。
守德,急忙跑进灵堂,大家都在围着秀兰。
当守德闯进灵堂的一瞬间,吓的大家都叫喊起来。
“鬼……妈呀……”
“是我,我是守德。”守德看见吓得脸色大变的伯伯和姑姑。赶紧怎么身份。
“吓死了,以为是鬼。”姑姑用手抚慰着胸口。
“你怎么跑这来了。”李老汉问。
“我是跟一个影子过来的,原来是姐姐。”守德惊奇的回答。
大家都谈论,唯独秀兰一个人,呆呆的站立在那里,眼直盯着棺材,一动不动。
无论大家如何问,秀兰呆滞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棺材。
正当大家,议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到……家……了……”
“爹……附在……秀兰身上了。”姑姑说着,胆怯的往后退。
大家忽然明白,秀兰八字弱,是鬼女。
“守德,赶紧去找净礼……快去……”李老汉催促守德。
“爹……你有什么话就……说,别难为孩子。”李老汉对着棺材说。
“是呀……爹……别吓唬孩子……不不是最疼秀兰不是……”老大说。
兄妹四人,轮流在劝爹的鬼魂,赶快离开。
半个小时后,守德和净礼,赶来。秀兰已经躺在床上,处于昏迷状态。
“净礼呀,你快看看,是不是走了。”李老汉递上一支烟。
“嗯……”净礼接过烟卷,“李叔,别担心,一会就好。”
同样的程序,同样的效果。折腾到天亮时分,秀兰才清醒过来。先前的老者听说后也急忙赶来。
“赶紧钉棺,否则还有可能会回来。”
外面几个送殡的人,开始钉棺。等最后一个钉子落下,灵堂的外的风突然停下。
“老辈话讲,死去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安详的离去,无牵无挂。一种是死不瞑目。也就是有好多放不下的事情,没有做。就会想尽各种办法,回到原先生活的地方,找原先最亲近的人,去观察,生前的事情是如何落实的。”老者点燃上一袋烟,继续说,“老哥是放心不下,秀兰的亲事,这几天一直跟随着秀兰,知道昨天晚上,知道自己无法在停留,只好借助秀兰的身体,到家来看看。守德,刚才说是从家里跟过来的,可以肯定,老哥是一直跟着秀兰。”老者的一番话,大家都不住的点头。
净礼接过来说:“二大爷让赶紧钉棺,是防止鬼魂再次出现。死去的人,三天还认识家人,过了三天后,他就会为了争取留在阳间的时间,完全忘去亲情。赶紧钉棺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外面的亲戚朋友逐渐多起来,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去了。李老汉和守德,把秀兰背回家。让秀兰娘在家看着。不敢让秀兰在靠近灵堂。
出殡的场面,按照当地的风俗,是相当的体面。纸房子一座、纸马车一辆、纸冰箱、纸彩电、纸摇钱树、纸童男女及纸绫罗绸缎样样尽有。贡品四碟八碗,礼节八拜九叩、起坟合葬。哭声四起,鼓乐齐鸣。披麻戴孝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占满整个街道。
秀兰经过这一通折腾,瘦了好多,李老汉夫妇心疼不已。春节喜悦的气氛已经不属于这个家庭。
春节是农村结婚的重大喜庆日子。同秀兰大小的女孩子,都已经出阁。秀兰时常鬼附体的怪毛病,没有人敢给提亲。只能找很远的地方,才能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