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媛的人生就是地狱级开端,赌鬼加酒鬼的父亲,无能且软弱的母亲,还有嫌她不带把的奶奶。
十七岁那年,就差点被她父亲卖掉抵债。本该护她周全的母亲,却只会窝囊哭泣让她忍着,纵容钟家对自己的欺辱。
钟媛唯一的反抗就逃离了泥潭的家,十七到二十四,整整七年,她以为自己自救了,可现实告诉她,梦该醒了。
何欢开口:“他怎么找到你的?”
钟媛的过往,她都知道。她们能做朋友,也是何欢在她初入京城,差点饿死街头时,给她吃了顿饱饭。也是这顿饭缘,结下了这份友情。
钟媛说:“我堂哥来京城送外卖。”
就是这么戏剧化的巧合,她点外卖,对方送餐,毫无防备之下,直接暴露了行踪。
“……”何欢也无语住,转而又问:“你身上的钱全给他了?”
这个他,自然指钟媛亲生父亲。
钟媛面露苦涩。
人堵到公司门口要钱,她要不打发了,他就闹进公司让她不得安宁。
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何欢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可太懂血蛭缠身的痛苦。
闻声,钟媛脸上的苦涩转为迷茫,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断绝父女关系。但这种牵制对没道德,没底线的败类没用。
钟媛如实回答:“不知道。”
看着她红肿的脸,何欢说:“你先好好休息,办法之后再想。”反正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钟媛道:“我这边没事了,你也回去吧。”
何欢刚要说不急,手机就响了,是陈致白的短信。
「下俩。」
简答两字,全是命令。
钟媛见状,开口道:“你赶紧走吧,别惹他不痛快。”
她们还真是一对苦命姐妹花。何欢也不好再留,离开病房。
刚起身,病房大门被敲响,一个陌生女人出现在门口,对方就恭敬地跟她自我介绍。
“何小姐,陈先生让我过来照顾您朋友。”
闻声,何欢和钟媛同时露出诧异神情,互看一眼,钟媛好似在问:‘你跟陈致白说我住院了?’何欢眨了眨眼,接受陈致白好意,白来的看护不用白不用。
她说:“晚上有问题你就跟她说,我明天过来看你。”
钟媛啊哦了一声,也接受这个安排。
陈致白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坐进车里,何欢就开口道谢:“谢谢。”
陈致白只是侧身躺在她腿上,闭目道:“给我按按。”
何欢调整好坐姿,麻溜的给他按摩。
陈致白周身有酒气,密闭空间下,让酒气变浓,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汽车平稳行驶,在她按摩下,呼吸变得轻浅,逐渐转为入睡状。
车子一路驶到爱堡小区,停好车,司机离开,车内就只剩何欢与陈致白。
陈致白没醒,何欢也不敢叫醒他,只能继续给他当人肉枕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陈致白睡得死沉,一点没有要醒的打算,长久的血脉不通,何欢左腿麻了。
何欢动作小心地托起陈致白后颈,想将他挪开,结果刚有动作,原本熟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她眼前一黑,一只有力的手直接掐住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