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的阮亦安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谢清辞背着沈觅棠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医院,直到那背影化成了一小点还不回头,手里的烟都快要烧没了,深吸一口,浓烟过肺挠的嗓子抓心的咳。
“阮总,这是咱们医院刚刚做好的dna报告。”同行的苏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战战兢兢地递了过去。
阮亦安拿着这份报告来回磋磨着。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非要重新鉴定与阮竹的血缘关系,总感觉那一夜之后怪怪的,如果没有遇见沈觅棠的话,应该会一直风平浪静吧。
提起沈觅棠他又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管遇见多少次,心都会加速地跳动。阮亦安抚上了心口,不知道是因为她是自己心中符合美人的完美形象还是因为她太像阮竹了。
总是忍不住暗暗想到儿时的阮竹如果在他面前安然的长大应该就是沈觅棠的样子吧。
此时再看这这份报告,阮亦安的手摸索这封口迟迟不敢打开。一切的假设都只是假设,可阮竹真的躺在了医院,这是他愧疚了十多年也找了十多年的妹妹。
原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弥补这份遗憾,可妹妹真的回来,自己却心生怀疑,如果dna是对的,那自以为是的检测无疑又一次伤害了阮竹。
阮亦安矛盾极了,烦躁地放下车窗,呼啸的寒风瞬间充斥在车内,脑子也清明了起来,比起认错了人,他更承担不起再次失去阮竹的痛苦。
那种彻夜惊醒的噩梦里都是阮竹在大海里的呼唤,灵魂深处无以复加愧疚,日日夜夜没有一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再也不要尝试第二遍了。
阮亦安没有犹豫,直接将检测报告递给了苏雨,“销毁了吧。”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大不了他养着阮竹一辈子。
只要心安了就好。
苏雨接着这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总不能真销毁了吧,费这么一通劲连看也不看,正犹犹豫豫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股脑说了出来,“阮总,你还记得之前让人调查的沈觅棠吗?虽然被抹除的很干净,但还是发现了一个人。”
阮亦安看了他一眼。
“是谢沈泠。”
苏雨也不卖官司了把查到了全部说了出来,“谢家大小姐做慈善资助了很多孤儿,让她们可以读书,生活,就连阮竹小姐也是她资助孤儿院时发现的。”
“可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她资助了成千上百名孤儿却只收养了一个孩子养在春园里,直到她去世了,才被谢清辞接了出来。”
“你别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沈觅棠?”阮亦安向后靠了过去,如果真的是沈觅棠,倒也解释清了谢清辞与她之间的纠葛。
“就是她。”
谢-沈-泠,阮亦安在心理默默念到这个名字。即便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也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十分张扬又高傲的女人,偏偏只在华玉禾面前收敛了一身大小姐的脾气。
对她最大的印象大概是对谁都一副臭脸,却经常抱着小小的阮竹来回穿梭于谢家,哄的妹妹整天在外面玩。
只是华玉禾去世后,她再也没有来过阮家,直到几年后送回了阮竹。
“还有一件事,前段时间华夫人来过京州。”
突然听到华夫人的名号阮亦安一下子还愣住了,华家与阮家就是在阮竹失踪后彻底闹崩了,基本上老死不相往来了。
连阮竹被找回来都不曾见一次。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阮亦安似是埋怨,到底是小竹的外婆,关系不该如此僵硬的,迟早该见一面的。
“华夫人来京州不奇怪,怪就怪在她只见了一个人,就匆匆回法国了。”
“谁?小竹吗?”
苏雨摇了摇头,“还是沈觅棠。”
阮亦安不知道为什么胸腔内的心砰砰的狂跳,像是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出来。为什么和小竹有关系的两个人同样也和沈觅棠有关系。
而这个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沈觅棠。
一个和小竹如此像的人,或者应该说比小竹更像阮竹的人。
仔细想想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显得多余的解释有点画蛇添足。
“我仔细查了沈觅棠这个人,发现她的生日是......每年的除夕。”
苏雨小心地看着面前阮亦安,除夕同样是阮家前任女主人的生日亦是忌日,太多的巧合已经无法回避了,他解开了资料袋子,擅自将里面的报告送到了阮亦安的面前。
短暂的沉默,苏雨气都不敢多吸一下。
阮亦安的脸色在顷刻间苍白了许多,如墨如画的容颜像是枯萎的落山河,一片颓败。他颤抖的接过了这份报告。
许久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关于这个鉴定先不要声张。”
“是。”
纸被阮亦安紧紧捏在手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一件事,不计一切代价的去查,十三年前阮竹失踪时,谢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