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然想不理她,可事关她爸,她容不得一点差池。
见她转过头来,刘芳心可劲儿的得瑟。
“然然你去找你爸,别理她,今天我不打得她满地找牙,我就……”
晏然感激地看了一眼郑阿姨,“我没事,我听听她说什么。”
“晏然,你聪明,心眼多,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刘芳心渐渐收了得瑟的表情,十分认真且严肃地说道:“这快过年了,我希望你舅舅回家过年。”
晏然想说,他能不能回家过年她说的不算……
不!
她说的算!
只要她撤诉!
晏然的眸子猛地一缩,她在刘芳心眼里看到了肯定。
这事儿,是他们弄出来的!
晏然的呼吸静止在这一刻。
她的脸色渐渐发白,不知是憋的,还是被吓得。
久久之后,晏然缓缓地吐出胸口的浊气——
“呵!”
晏然丢下这声冷笑,扭头就走!
叶庭琛说,她爸是因为被人告偷盗转卖厂里的东西而被抓,她爸是绝对不会做这件事的,她根本就不需要做多余的事为他洗白或者什么!
她要做的,就是去看她爸,然后想办法找到证据,把他弄出来!
刘芳心见她走了,也急急地追过去。
跑到没有邻居,行人稀少的地方,她就没什么顾忌了,
“晏然,你也知道了吧?你爸这是偷盗的罪名,不要想着找证据帮你爸开脱洗白什么的。你不放过你舅舅,你舅舅会成为关键性的人证!”
晏然停下来,转头看向刘芳心。
刘芳心以为她怕了,也怕她发起狠来的凶样,不敢再过多刺激她,“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坦白从宽。如果你舅舅把你爸‘交待’出去,也是有减刑的可能。”
晏然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撤诉,我舅……不,刘冬生他会咬我爸一口,说我爸把脏物交给他去卖?”
刘芳心见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也痛快地答道:“对。”
“你们知不知道,做假证要判多少年?污蔑他人,给他人造成严重人身伤害,又要判多少年?”晏心冷笑一声,不顾刘芳心连变数次的脸,嗤笑一声,“你们乐意这么干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你要记着,你们敢做,就要做好被我告的准备!”
晏然面色平静,却用一种压得人透不过气的语气淡淡地说道:“然后舅舅可要做好后半辈子都在里面过了!”
刘芳心被她的气势震住,直到她走远了,才叫骂一声,但是晏然已经走远,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骂完,她飞快地回到杜涛家,她要确认晏
然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晏然打车去城西区分局,周冬站在抽着烟。
“冬哥。”晏然下车就跑过去,神色还算镇定。
周冬猛抽两口烟,把烟头掐了,“你也别太着急,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晏然点点头,面色凝重,但并没有失了方寸,“可以保释吗?”
周冬看了晏然一眼,“你这丫头……是庭琛和你提的?”
晏然摸摸鼻子,“我只是不想让我爸在里面待着。”
“你行啊,这么快就想到这一点了?”周冬感叹于晏然的冷静,真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一般的女孩子听到自己的父亲进到这里,早就吓得又哭又叫了吧?
“交一万的保释金,再找个担保人,就可以出去了。”周冬说着,已经引晏然往里面走。
晏然皱眉,她刚刚没把存折拿出来。
还有担保人……找谁合适?
晏然已经开始把下面的几步都设想一遍,然后就被叫到名字。
晏然进去的时候,晏建宾手上带着手钅考,有一个警察站在旁边。晏建宾头发有些乱,眼睛有点肿有点红,精神头也不太好,怕是一夜没睡。
“然然……你,你怎么来了……”晏建宾有点羞于面对晏然。
“爸。”晏然没坐下,反而隔着桌子探出手来
,用手指代替梳子,替他理着头发,“咱们没做亏心事,只是被误会,关在里面一天而已,没什么好羞愧的。”
“恩。”晏建宾重重的点头,他担心了一夜,怕自己的形象在女儿面前尽毁,但女儿比他想象中还要贴心。
“刚才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准备,一会儿带你出去。”晏然把话说的,像要和他一起下班回家一样简单。
“然然,我……”
“我爸没错,不需要在这种地方受苦。”晏然鼻子微微一红,她长吸一口气,很快把情绪压下去,“我已经问过了,你可以保释出来,案子可以慢慢查。”
“我身上那些钱都当成证据被没收了。”晏建宾知道保释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