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呵斥声，把虞汐吓得一颤。
她用牙齿轻轻抵着嘴唇，直至艳红的樱桃小嘴被抵出些许泛白。
她偷偷瞟向洛川，小声回应道：“可是做错了事情，就是应该要道歉的啊……”
“那也不行。”洛川回答的干脆。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
“可是……可是……”虞汐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你的态度为什么要突然强硬啊……
你是不是在无理取闹啊……
虞汐很想这么说，但是却不敢。
她害怕失去洛川这个唯一的好朋友。
呼呼——
掺杂着土腥气息的微微凉冷风，沿着虞汐鬓角的发丝掠过。
眼眶中那轮茶褐色的杏仁瞳孔，逐渐下垂，黯然失色。
对不起嘛……我以后就算做错事情不道歉了嘛……
你能不能别再凶我了啊……
虞汐微微开口，却没法将这句话说出口。
因为如果说出来的话，就相当于又道歉了。
会被洛川说的啊……
虞汐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一层绯红的日晕。
洛川担忧再这样下去，虞汐快要被烫熟。
便不再逗她。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反正，以后道歉的频率要少一些，明白吗？”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是不能随随便便道歉的。”
夹杂着磁性的温柔嗓音，就像是一道暖流。
源源不断地涌入虞汐的胸膛。
她抿着嘴角，悄悄抬起头。
透过滑落眼眶间的空气刘海，虞汐看见了洛川被阳光照耀出一层白昼光亮的脸颊。
蓦然。
虞汐注意到洛川的额头，攒集着一颗圆滚滚的晶莹汗珠。
正在缓慢流淌。
“那，那个……”虞汐紧张道。
洛川抬手将脑袋的汗珠抹去，浅笑打趣：“怎么说话又挤牙膏了啊？”
“唔……”虞汐顿住了。
汗珠……被洛川自己擦掉了……
虞汐将伸进衣兜、捏住纸巾的手指缓缓松开。
宛若一个犯错的小女孩，不再说话。
哗哗——
洛川牵住虞汐略微冰凉的小手，询问道：“你待会儿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没，没有了啊……”
“那我们坐车回去吧。”
“现在吗……？”
“嗯，通往小镇的班车比较少，如果错过就得等明天了。”
“喔喔，好……”
虞汐宛若提线木偶似的，任由洛川牵着小手，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有好几次，她都会趁着洛川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抬起脑袋瞟向他的脸。
每每想到刚才因为胆小没有及时掏出纸巾给他擦汗的窘迫，虞汐都会有种失落的感觉。
要是我不那么胆小就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把纸巾拿出来给洛川……
他就会觉得，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了啊……
——
时间，分秒流逝。
夕阳的余晖，静静洒向大地。
整片城市都笼罩在一层橘红色的橙光中。
虞汐坐在大巴车的靠窗位置，将小脑袋轻轻磕在玻璃窗上。
闭着眼睛打盹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安静。
从头到尾，洛川都坐在靠过道的外侧。
尽可能用膝盖顶住前面的座椅后背。
就好像这么做，就能牢牢地把虞汐‘关’在狭小的私人空间里。
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唔……”
虞汐突然发出少女刚睡醒时的嘤嘤黏黏声。
洛川扭过头，注视着虞汐的眼眸。
被修长睫毛覆盖的眼皮微微颤动。
虞汐缓缓睁开眼。
或许是掩合太久、得到充分休息的缘故。
杏仁状的眼眸弥漫着水汪汪的湿润晶莹。
“睡醒了？”洛川浅笑打着招呼。
唰——
虞汐的脸蛋刹那间浮现出一层红晕。
她撇过脸颊，用鼻腔发出一个糯糯的回应声：“嗯……”
“车待会儿就要进站了，稍微坐一会保持清醒状态吧。”洛川建议道。
虞汐无声地点头。
恰好有一道残阳遭到玻璃镜的反射，将淡薄的光线映入虞汐眼眸。
她不由自主地扭头观望。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