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有些雾蒙蒙。
只有太阳落山的地方，映衬着即将消逝的晨光。
噗——嗤——
长途大巴的气缸发出声响。
震动的车厢骤然间停止。
座位上的旅人纷纷解开安全带，起身排队。
然而——
虞汐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黯然无光的眼神，略显失落。
“你怎么不排队下车啊？”洛川询问道。
“喔喔，这就来……”
虞汐站起身，朝洛川靠近。
过道有些狭窄，身边的旅客太多。
虞汐只好伸出手，攥住了洛川的衣角。
就好像这么做，就不会被人群冲散。
……
下车后。
两人沿着幽静小路，走向回家的方向。
尽管已经立春，但田埂里并没有农作物。
只有光秃秃的秸秆立在那里。
虞汐注视着这些被削尖的秸秆，又想起了与洛川的合照。
虽然照片的构图并不是很好看，但却将那一刻永远保留在了图片里。
只要照片还在，彼此就不会忘记对方。
因为从来都没有和妈妈拍过照片，所以就被忘记了。
“虞汐。”
耳畔响起的微妙轻唤声，将虞汐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撇过头，看向洛川：“怎，怎么啦……”
“你以前和妈妈拍过合照吗？”洛川询问道。
“没有啊……”
“那出生照片呢？”
“好像有，但是不知道被爸爸放到哪里去了……”
洛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妈妈最喜欢的东西什么吗？”
虞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最后摇摇头，眼神充满孤寂。
妈妈还没有得病前，记住了所有人的爱好和习惯。
那个时候，自己却没有好好询问妈妈，她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现在妈妈已经忘掉了所有人，包括她喜欢的东西。
即使虞汐想要靠曾经的事物勾出妈妈的回忆，也是有心无力。
洛川……我根本就不知道妈妈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特别差劲的女生啊……
虞汐的脑袋越来越低。
到最后，她又习惯性地把脑袋埋进胸前。
洛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似乎每多问一句，对虞汐来说都是打击。
暂时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聊些开心的事情好了。
哗哗——
洛川牵住虞汐的手腕，嘴角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转移话题道：“明天你是早班、还是晚班来着？”
“我把时间抽出来，送你去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