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地上抓了一些黑土抹在脸上
她看了一眼晕倒的士兵决定将他伪装成躺在外面睡着的假象,等到弄好后她低着头走了出去,斛律恒迦观望半天没见她出来决定不能再等,他得快点回去告诉高长恭才行。
北齐营地的士兵这会也是刚刚晨起,几个士兵看到斛律恒迦从外面火急火燎走进来都忍不住好奇
“四公子这一大早是去哪了”
“不知”
斛律恒迦直接走到高长恭的营帐前急声问“王爷呢?”
“王爷刚刚已经起了,这会儿正在将军的营帐呢。”
斛律恒迦立即转身离开,营帐中高长恭和斛律光正作战前部署,恒迦跑进营帐中不等问话就立即说道“王爷,浮生已经混进了北周营地。”
斛律光和高长恭闻言脸色大变
恒迦深吸一口气“浮生昨夜就偷偷离开,我见她鬼鬼祟祟便跟在她身后,她藏身在北周营地周围近两个时辰,天刚亮就趁着守夜的士兵交接溜进去了。”
“你怎么不拦住他!”斛律光有些急道
恒迦垂首,斛律光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再看高长恭的脸色已经乌云密布暗沉沉的格外骇人,他突然想到昨夜歇息前浮生还来他营帐中拿走了一面獠牙面具,高长恭本来就有两幅一样的面具,他只当她是贪玩并未多想,这么一想来,昨日他们说里外同时进攻的时候浮生也在,她莫不是,高长恭眸色一凛
“她是想从里面替我们杀出一条路”,高长恭斩钉截铁说道,斛律光父子二人满脸震惊
“这可如何是好”斛律光声音颤抖,随后又继续道“昨日收到信,再有两个时辰秦严也该到了,段刺史也会带着大军随后赶到…”
“来不及了”高长恭声音冷冽,他脸色一沉“我先行一步。”
“王爷不可!”斛律光急道
“我答应过,任何时候都绝不会留她一人!”
斛律光眸光撼动“好,那便挑上五百精兵随王爷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高长恭颔首,洛阳城外北周大军才刚刚集结就听一阵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众人远远望去只见领头一位带着银面獠牙面具的人骑着战马飞驰而来,手中的一杆长缨枪在初升的冬阳里泛出涔涔寒光,虽只是带了五百骑兵却犹如千军万马奔涌迎面而来的气势!
就在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前面时谁也没留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身穿北周士兵胄甲的小兵正偷偷出现在城门的拐角处,浮生将身上厚重的盔甲脱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面北齐大军的旌旗套在一根长杆上再将手里的面具戴上,做好一切她拉过身旁的战马翻身而上。
就在北周大军全力准备正面迎敌时后方突然响起
“杀!”
这不大不小的声音一响后方的北周大军均是一愣看向身后同样戴了银色獠牙面具的浮生,少年一身白色蹁跹衣衫举着北齐大军的旌旗单枪匹马从后面袭来,愣神之际前面的高长恭已带着人马逼近,又是一声
“杀!”
北周大军顿时阵脚大乱一时搞不清眼前的情形,前面的尉迟迥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只能带着最前头的人马迎战,而后面的大片士兵都调转方向去对战浮生了,城楼上守城的将士更是摸不着头脑,他们看到了两个兰陵王。
高长恭眸光犀利一眼就看到了北周大军最后面举起的旌旗,是浮生,两人之间隔着千军万马各自从前后厮杀,高长恭脸上的面具令人望而生畏,面具上的沾染上的斑斑血迹此刻让他看起来犹如修罗战神,手中长缨枪所过之处无一兵卒幸免,他带来的骑兵此刻脸上更是毫无惧色,他们手里不停挥舞着带血的冰刃勇猛无比一路厮杀。
高长恭带着人马加快攻势只想快点杀开这条血路,这条血路的尽头是他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那头的少年手握长剑恣意挥舞,只见浮生手中剑花激扬招招快准狠刺穿那些北周士兵的胸膛,她第一次上战场手中的长剑不知已杀了多少人,她没有任何犹豫,因为,这是战场。
高长恭带着人马手执长缨枪大杀四方,面对北周的千军万马任谁也不会想到仅带了五百骑兵的兰陵王真的杀开了一条血路,浮生也从里杀出了一个缺口,师徒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好不容易碰上也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他们得继续解决眼前的敌军,师徒二人领着仅剩的将士将这条血路彻底打开,身后一阵震耳欲聋的杀声逼近,举目望去漫天的黄土飞扬席卷开来,鲜艳的齐国旌旗格外醒目,斛律光和恒迦还有秦严带着援军来了。
“是齐国的援兵”,北周大军顷刻溃散乱了阵脚,周围杀声四起,整个战场充满了刀剑交击的金鸣声,旷野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待两人靠近浮生勒住缰绳摘下面具激动万分喊道“师傅”,少年脸色绯红挺立的坐在马背上,汗涔涔的几缕头发贴在她的额前丝毫没有折损她的美反倒生出一份出尘绝世的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