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郁陶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她就站在病房进入的那个玄关处,与他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
“过来!”
最后还是言寄声先开了口,他嗓子有些微微的暗哑,应该是之前发过烧的原因,不过看脸色,烧已经退了。
郁陶的脚步向前微微迈了一下,但很快,又收住了:“就这样说吧!我听得见。”
男人眉头隐跳,之前平和的目光,一下子如疾电般射向她,显然是又不高兴了。
言寄声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在郁陶的面前,控制力就约等于零。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要她一开口,总能让他觉得脑火上头。
但,听听她说的话,不让人生气吗?
“当我试图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要知道珍惜!”言寄声沉着脸,发号施令的口吻,像个帝王:“过来,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郁陶看着他,脸上平静,其实内心也在翻腾。
不介意,不介意,她不介意……
只是被他忘了,忘的一干二净而已,有什么好值得好介意的?
长长地,重吁出一口气。郁陶压着脾气走向她,不过,就在离病床一米左右的地方,她又停了下来
。
这一次,郁陶没等他开口发难,主动道:“你让我来找你,我来了,你让我走过来,我也过来了。并且,我觉得现在和你这个距离就非常合适,如果你还要说什么再让我靠近一些的话,我可以做,但会误会的……”
说到这儿,郁陶直视向言寄声:“不想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意思的话,最好别那么说。”
言寄声张了张嘴,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都堵在了喉咙口。
他一脸尴尬中带着烦燥,眉心中几乎拧出了一个结:“走近一点说话更能听得清而已,误会什么误会?”
郁陶在心中冷哼,不娶何撩!
但嘴上却冷淡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看,你也挺忙的……”
她目光意有所指,落在他手中的灰色文件夹上。
言寄声抿了嘴,只是按在文件夹上的手却不自觉的动了动。
郁陶的目光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更重地落在那灰色的文件夹上,如果是公司要处理的文件,他不会是这么个反应,也犯不着叫她过来谈话。
郁陶嘴角轻轻一勾,冷笑:“你准备了新的离婚协议吗?内容没有改动吧?没有的话我可以直接签,如果有改,我需要先看看……”
话落,她勉强
自己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大大方方向他伸手。言寄声却被她这个反应,刺得内心一阵光火:“你就那么想跟我离婚?那你昨晚还说喜欢我?”
郁陶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脸上勉强的笑容都几乎维持不住。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间无声蔓延,言寄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抽要说这一句……
但,他手里的夹子里,确实是打印出来的新的离婚协议。
刚才,他确实在重新考虑和她离婚的事,只不过,以前的协议内容他现在看过也觉得过份,正想要修改一下。
至少,不会真要郁陶净身出户。
但这些打算全都在郁陶重新进入他病房时,化为了不愿。言寄声也说不上心里是为了什么在不愿意,但他就是有些不情愿将新的离婚协议交给她。
可他都在犹豫了,郁陶却这么迫不急待地要签。
言寄声受不了这个,所以才一时脑抽问出了那句话,他问完自己就在后悔,而郁陶,却在听他质问自己昨晚还在说喜欢他时,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口口声声对别人说,她对言寄声已经死心了,再无企图。
可现在看来,说那些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哪怕这个人对她再坏,
她也爱了十多年。
爱他,仿佛已经是刻进骨血里面的一种习惯,是没办法直接说放下就放下的。
不过,郁陶很快还是冷静下来,然后,肯定地对言寄声说了一个字:“是。”
言寄声问了她两个问题,她回答了一个字。
是,我很想跟你离婚!
是,我昨天还喜欢你!
哪怕她回答的不够直白,言寄声也还是听懂了,这时,肉眼可见地,言寄声的耳朵,从脖子根那个地方渐渐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他不知为何有些躁动,从心脏到身体,有种压抑不住的,无法言说的热度在拼命往外冲。
那冲力太猛,以至于他必须咬紧牙关。可他这般咬牙切齿的行为,看在郁陶的眼中,却是,他又生气了。
其实郁陶真不知道他这人怎么回事,对外都说是冷面阎罗,轻易不发火。
可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一点就着,三岁不到的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