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泪对阮景曜向来不起作用,更何况是沐雅。
他冷着声儿,继续无情道:“对不起!可惜是老板他并不想见你,我也没办法?”
“那他为什么要让人把我接出来?他不喜欢我,恨我,就应该一直恨下去啊!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你看看我……”
她崩溃一般地指着自己身上的红裙子:“我以前是什么身材?现在连条他喜欢的红裙子都撑不起来,我都为他变成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伤我的心?我也没那么好糊弄的,他不见我,我就天天来……”
天天来?
阮景曜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突然感觉她确实有点可怜。
毕竟,她可能直到现在还以为,言寄声派人接她出来是为了让她出院。
殊不知,她目前只是一个工具人,用完了之后,马上就会退还回精神病院。
因此,她所谓的言寄声不见她,她天天来这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阮景曜不想这么直接刺激人,便淡淡不在意地道:“你随意!”
“阮景曜,你没有心……”
确实没有心的阮大律师没有说话,只在心里补了一句:律师要什么心?
他只要公正!
还有钱……
沐雅不是真的傻,她见阮景曜是这样一个态度,就知道自己是真没机会了,她见不到言寄声了。
“至少可以给我说说他的情况吧?严重吗?会不会真的要坐牢?”
“不会。”
一听这个答案,沐雅的心总算落回几分,但紧跟着,阮景曜却又无情道:“要么无罪释放,要么……判死刑!”
沐雅猛地站了起来,她白着一张脸,好半天,才紧紧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伤心。
因为她是真的爱言寄声这个人,更因为,明明她还爱言寄声,可言寄声的心,却给了别的女人。
所以她恨郁陶,恨死她了!
然而,更令她感到绝望的是,见不到言寄声根本不是结束,当她颓然离开,等待她的竟然还是刚才接她出来的超跑。
可超跑送她去的地方,不是酒店,也不是她家,而是她刚刚离开不过几个小时,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再回的地方。
“不,我不要进去,我不要,我没疯……”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没疯,我不要进去……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声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我真的没有
病,我没病,放开我,啊……”
她哭着求她们,疯了一般地咬着那些保镖的手臂,可对方就算被咬出了血,也还是冷着脸将她拖进了精神病院里。
一进去,就有医护人员围了上来。
沐雅被穿上了束缚衣,打了镇定剂,在眼神迷乱,又要在那种混混沌沌的感觉中睡过去时,沐雅眼角滚出两滴珠泪。
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言寄声,我恨你,我恨死你!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又回到了那张熟悉的单人床上。
她穿着衣袖长长的束缚衣,那长长的衣袖在身后打了个死结,所以她被迫只能做出双手抱臂般的动作。
其实,没必要给她穿这个的,反正医生喂的药就足够她每天昏昏沉沉的。
就算药效过了,也没关系。
反正她被隔离在一间空病房里,除了病床,任何钝器都没有,想自杀都不可能。
沐雅又哭了起来,眼角的泪滴像断了的线珍珠。
一滴一滴地滚下来……
因为她终于发现,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离开这里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咬着唇,死死地咬紧着不让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直到头顶传
来一个好听的男声,问她:“想出去吗?”
沐雅艰难地转动着眼珠,目光落在病房角落边上一个球形的摄像头上。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听到这种可笑的问题呢?
哦,也不是……
不是每个住进的精神病院的人都没机会出去,就算是真的精神病也有机会治愈,他们,都有能出去的一天,只有她不可能。
沐家的人不会来接她,言寄声也不会允许自己出去……
她到死,也只能烂在这个病房里。
“沐雅,想出去吗?”
又一次,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她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过于紧张,以至于嗓子都发不出声音,可她不甘心,所以死死地盯着那个球形的摄像头。
终于,她眼眸一颤。
因为仿佛是为